第1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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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桓秋宁便知道这位不速之客是夏景无疑了。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如一只插了一身金翎野鸡,桓秋宁一时间想到了无数个词用来形容夏景,却一个也没说出口。
  毕竟,万人坑中黑灯瞎火的,他是真的有点怕夏景莫名其妙地抽他一皮鞭。
  不远处,夏景用燧石打出火星子,点亮了地上的一盏油灯。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夏景乌黑的影子落在了高大的尸骸山上,像极了阎王殿前看门的石兽,冷酷又高傲。
  桓秋宁把身边的断手断腿踢到一边,冲夏景大喊道:“喂,有灯你怎么不早点着呢!君子不窥人私语,这个道理,蒙岢没有告诉过你么。”
  夏景蹙着眉,神色不悦,寒声道:“你不配直呼台吉的名字!”
  桓秋宁盘着腿,慢慢地跟他掰扯:“我说兄弟,如今咱们同为阶下囚,你能不能对人稍微友善一点。你之前抽了我那么多皮鞭,我可没有找你报仇。做人嘛,要大度,要‘肚能撑船’!我不记你的仇,你也别说这不配,那不配的了。你看啊,咱们被关在万人坑里,都是他们口中的奴隶。奴隶和奴隶之间是平等的嘛,咱们好声好气地说话,你不吃亏的!”
  夏景等着耳边嘈杂的风吹过去了,问了句:“听不听。”
  桓秋宁竖起耳朵,看向夏景,问:“听什么?”
  夏景看向李傀,扬眉道:“干越王氏。”
  李傀凝眸看向夏景,亦挑起眉:“听!”
  夏景大马金刀地往地上一坐,盘着腿,不疾不徐,缓缓道来:“十七年前,有一个叫王槐的女人为了逃婚,跑到了弘吉克部。弘吉克部的人向来仇视汉人,他们把王槐扔到死斗场里,看奴隶们凌辱她。他们想要把她殴打致死的时候,蒙氏贵族中有一个男人救下了她。那一年,她生下了一个儿子。王槐生下儿子后,男人非但没有更加的疼爱她,反而把她视作污点,把她关进了羊圈里,任人凌辱她。”
  听到此处,桓秋宁已然猜到了大概。他轻叹一声,明知故问道:“干越王氏灭族,跟一个逃到萧慎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逃到弘吉克部后,她也成了干越王氏的污点。”夏景继续道,“十二年前,干越来了一位新的州府,名为董明锐。董明锐为了夺取干越守备军的兵权,瓦解王氏的旧势力,以王槐私通萧慎为由,给大徵的皇帝上了一封奏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王槐的父亲王贺曾经是桓党一派,参与过承恩三年的变法。因为变法一事焦头烂额的大徵皇帝为了肃清桓党势力,便下令捉拿王贺回京。可当上京的官员抵达干越的时候,王贺已经畏罪自杀,而王氏子弟也已经死在了各自的宅院中。人死灯灭,死人没办法说话,所以他们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谁也不清楚。事情的缘由便是如此,我说完了。”
  “不够!”李傀骤然大怒,不顾腹部的伤口,一拳砸在地上,“远远不够!你还知道什么!”
  夏景起身,走到李傀的身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沉声反问道:“看来,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你的身上藏着秘密。你是谁?你跟王氏有什么关系?”
  李傀撑着膝盖站起来,发疯似的扑向夏景,抓住他脖子上的金链,大吼道:“你说!除了王槐,王氏还有谁去了萧慎!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桓秋宁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李傀的胳膊,盯着李傀道:“大哥,别激动,你身上还有伤。”
  夏景不屑地啐了口唾沫。
  “都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桓秋宁挡在二人中间,依旧明知故问,缓和一下气氛,“我先问一句,那个王槐最后怎么样了?”
  夏景垂下眼,脸上显露出几分无奈与遗憾,低声道:“死了。”
  桓秋宁抱着胳膊,单挑一边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被那个蒙氏贵族杀的罢。”
  “确实如此。”夏景转头看着他,好奇地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桓秋宁摊开手,耸了耸肩道:“戏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嘛。痴情女遇上了薄情郎,无论她怎么走,都是死局。”
  “她不是痴情女,你休要胡说!”夏景怒道,“这些故事,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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