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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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秋宁摇着酒樽,挑眉问道:“所以,你们谢氏帮照宴龛藏贡品,照宴龛帮你们卖香料。”
  “也不全是。”谢禾讨了一杯酒,小咂一口,他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即使是照氏,也没办法在杜鸣的眼皮子底下直接替谢氏卖香料,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法子,把香料藏在琅苏的绸缎里,然后再运往上京。若是普通商户这么做肯定会被查出来的,但是有了相国大人的手印,可就没那么多人敢查了。”
  “原来如此。难怪照宴龛每年都要给上京的各大世家送琅苏绸缎,他送的不是绸缎,是香云散啊。”桓秋宁理清了思路,“他处心积虑地精心谋划,为的是给照氏留一条退路。”
  当年的事情如烟云一般渐渐浮现,桓秋宁阴着脸,沉声道:“而殷宣威跟照宴龛斗智斗勇,为的却是给那人留一条命。”
  话音未落,桓秋宁身后的窗户突然“啪”的一声关上了。他抬头,对上了谢柏宴的眼睛,谢柏宴微微一笑道:“起风了,把窗户关上罢。”
  那眼神中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桓秋宁看向窗花,默念道:“起风了。”
  “现在你该信我了罢!”谢禾委屈巴巴地坦白道,“照公子人那么好,我怎么会害他呢!谢夫人是怕照公子此次来琅苏,是找谢氏讨债来的。毕竟,谢氏也确实是欠了他们不少钱。至于那种毒药,我没吃过,也不知道解药是什么,要不你把我给杀了,给照公子赔命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桓秋宁还没开口,谢柏宴便先发话了,他涩声道:“我赔给他。”
  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要赔给谁,赔给照山白么?
  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替谢禾给照山白赔命?
  桓秋宁没琢磨出谢柏宴这四个字的意思,他抬眸凝视着谢柏宴,恨不得他脑海中有关照山白的事情全都挖出来,一探究竟。
  紧接着,许久未吭声的殷禅突然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贡品和香云散牵扯到的事情太多,其中就包括殷宣威的死。当年在宣政殿,桓秋宁并没有给殷宣威下死手,因为他早早地发现了殷宣威的体内有无数种毒药,每一种毒药都能要了他的命。
  殷宣威终究活不过那一夜,桓秋宁把泄恨的机会留给了殷玉,连同梦魇一同留给了他。
  “仙丹”一事殷玉查杜氏,查陆氏,查谢氏,却没有查到照氏。照宴龛跟殷宣威的死到底有怎样的关系,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照山白,谁也没法得到定论。
  桓秋宁看向殷禅,既然殷禅不予置评,桓秋宁也就没再问。
  他转头看向谢柏宴,一向平静如水的谢柏宴,双眸中竟然多了几分不平静的涟漪,他在藏心事。
  “罢了!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毒是谢嘉宜下的,我就没有杀你的理由。”桓秋宁给了谢禾一个台阶下,也给了谢柏宴一个台阶下,“眼下望江楼里的宾客也散了,你们兄弟俩好好地叙叙旧罢!”
  “这阵风把黑云给吹来了,我约莫着夜里要下雨了。”桓秋宁放下酒樽,看向殷禅道:“病秧子,我送你回宫。”
  殷禅舒展着胳膊,爽快地道了句:“成!回宫!”
  回宫的路上,殷禅坐在马车里,桓秋宁骑一匹白马,迎风慢悠悠地走着。
  “南山,”殷禅掀开车帘,看向桓秋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桓秋宁回他一笑,潇洒地答道:“但说无妨。”
  风卷起殷禅的鸦发,他坐在马车里,没神气色,语气也是弱的,他问:“你觉得谢柏宴这个人如何?”
  “怎么突然问起泥菩萨了?”桓秋宁轻拍马背,纵身下马,走在车窗边,朗声道:“我觉得他这个人啊,不怎么样!要论他的短处,我能说上一整日,可要我说他的长处,我就只能想到一个点。”
  殷禅笑着问道:“是什么?”
  “坚韧。他有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狠劲儿。”桓秋宁坦诚道:“他是一株镶了金边的野草,再大的风,也吹不倒他。”
  “说的好!”殷禅满意地点点头,他吹着风,继续问:“那你觉得我像什么?大胆说,说什么都可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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