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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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瞒住了燕云渡,稀释了无数遍高浓度的腺体,才勉强挽回了陈让的命,代价是他失明了。”秦浔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姐……你不知道他那个疯样,尤其,尤其是第一眼见到陈让,在宿舍的走廊,咬着陈让的腺体往拼死里咬,还有,还有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陈让会被燕云渡溺死在浴缸里面……”
  “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秦浔用手掌捂住脸,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口中的浑浊尽数吐出,想要抒发内心翻涌的情绪,“这么懦弱的我……”
  有什么资格,能去拯救陈让呢?
  他亲眼看着陈让在泥潭里面挣扎,也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清醒再到绝望和麻木。
  他明明可以搭把手,只要拧开那个锁扣,陈让就可以从那方寸之地的鸟笼之中逃离出来,既便只有短暂的欢.愉时刻,对于精神濒临的陈让来说,也是好的。
  可是秦浔只是站在门口淡然地看了一眼,无视了陈让的呜咽和求救声,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曾经,我也和你一样。"秦婷抽了个细长的女士香烟,失神地看着袅袅在空中升起的雾气,“用他一个人去换来这个短暂的轻松,但其实……”
  一切都是错误的。
  “正是因为是最后一次,我们才需要如此,不是吗?”
  只要熬过这最后一次,就足够了。
  陈让,会得到解放的。
  他们这么想着。
  ……
  秦浔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阴冷黑暗,微弱的光从窗缝隙里面投射进来。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这个地方有精密的仪器,安检的设施,但从外表来看,就是一个完美的实验室,但推开最里面容器的开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腥臭味,浓郁得令人作呕,每吸一口气,那味道像是粘稠的糖浆,死死地黏在他的气管伤。
  与其说是容器,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蓄水池,圆形的蓄水池中蓄满了厚重的鲜血。
  而鲜血的源头来源于被空中。
  秦浔缓慢抬头,视线在看清容器的最上端的时候,整个瞳孔皱缩起来。
  只见在容器的顶端,悬空着挂着两具身体,他们被粗糙的、浸满了暗红色液体的麻绳勒着手腕,从容器伤垂落的铁钩吊挂着,脚尖无力地指向地面。
  像是两件被废弃、沉重破败的玩偶,被某种无法想象的恶意悬挂在半空中。
  依稀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他们的身体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扭曲的姿势微微晃动着,仿佛刚刚才停止了挣扎,头颅低垂,看不清脸,只能看到散乱的头发和失去所有生气而弯下来的脖颈。
  暗红色、粘稠的血液,正是从他们身上所有的皮肤之处流经下来,滴落在下面的蓄水池中。
  哒。
  哒。
  哒。
  每一滴落下,都在下方腥臭的血泊中发着细微的声音,在这个紧闭的空间,声音似乎被无限制的放大了。
  整个蓄水池平静地接受着上面的鲜血,只是在秦浔踏入的那一瞬间,浓烈的腥气几乎化作实体,扼住他的喉咙。
  秦浔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瞪大眼睛,才勉强看清了上方男人的面容。
  只是在看清的那一刹那——
  极致的恐惧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来,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骨髓甚至是灵魂,整个容器在他的面前扭曲、碎裂,只剩下那两句悬挂的,仍在滴血的躯体,和那单调而恐怖的滴答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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