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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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元槿’成了钱章煦,不再是匪徒的身份,乃光明正大的钱家人,而世子的剿匪心愿也达成了,肃清了段家在扬州的老巢。
  经过了那一夜的血色婚宴,钱铜明白了,她就像是一把没有束缚的刀,而世子的出现便是一把刀鞘,敛去她身上煞气和锋芒的同时,也给了她一个避风的栖息之地,让她懂得了何为收放。
  已经入秋了,夜里的风吹在人身上,有了凉意,宋允执侧目,牵住了她的手,捏在掌心内握了握,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便道:“风大,进屋吧。”
  ‘段元槿’已上了马车,钱铜没再看,转身与宋世子手牵手进了院子。
  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钱铜侧身瞅了一眼,伸手去拽他的衣襟,宋允执一把攥住她手腕,“有人。”
  钱铜望了一眼四周,“没人啊。”
  宋允执无奈:“有人会看见。”
  看见怎么了,她只是想看看他上药了没,钱铜道:“那待会儿进屋,世子脱给我看,大夫说,你背上的伤裂开了大片,你说你逞什么强...明明...”
  “明明什么?”宋允执一板一正地问她。
  钱铜有时候真不明白他到底是脸皮薄还是脸皮厚,说他厚,她的一个小举动便能让他耳尖生红,说他薄,可他做起那件事来,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矜持...
  原本钱铜也不是个害羞的小娘子,见他这般幽暗深邃地望着自己,又想起昨夜被他摁住双手困在床榻之间,猛烈冲撞之时,目光锁在她的脸颊上,眸中的欲与狂,恍若要把她捣碎吞噬了她,到底红了脸,小声商议:“以,以后,夜里顶多一次...”
  宋允执没应。
  钱铜转身,脚步往前,拖着他上了长廊,才听他回了一句:“不行。”又道:“伤好之前一次,伤好之后不行。”
  意思是今夜还得来。
  钱铜腿肚子都软了,“宋允执,你真的是...”话没说完,突然看到前方灵堂内的火光比适才旺了许多。
  ‘段元槿’和扶茵的棺木停在了一块儿,明日便是下葬的日子,半夜要做法事,这个时辰正是大伙儿用晚食的时候,里面只有两位小厮把守,不知道谁在烧纸。
  等钱铜与宋允执到了门边,便看到了晕倒在廊下的小厮。钱铜脸色一变,正欲呼人,被宋允执止住,示意她先听里面的动静。
  钱铜竖起了耳朵,很快一道悲痛而苍老的嗓音传了出来,“含章,父亲对不起你...”
  是定国公。
  钱铜倒不意外,但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还以为明早下葬抬棺了他才会来。
  国公夫人纵然有罪,可他国公爷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没认出来,也有失职之处,他一生坦荡,自认为问心无愧,看不惯的人或事,便喜欢以自己的观点去对人说教,他以为他是为了对方好。
  当初但凡他心中没有对乱世里的孩童怀有偏见,但凡他停下脚步,回头问一问,为何要叫他父亲,他有什么难处吗?他便不会错过自己的亲儿子。
  ‘段元槿’实则是裴家最像裴良英的人,一身铁血风骨,然而身世的磨练让他没有资格去继承国公爷的那份固执已见,反而长得更好。
  自古只有儿子跪老子的,没有老子跪儿子,今夜的国公爷却跪在了‘段元槿’的棺木前,一声声痛哭,“是为父对不起你...”
  知道自己养出来的‘小公爷’是什么样的人,此子心思深沉,既然生了杀心,便不会手软,他也亲自去探过‘段元槿’的气息,确定人是死了的,国公爷没有去怀疑真假。
  他还是想把他的尸骨带回京都,在外流落了十几年,人死了,总得进他裴家的祠堂。
  他与钱七娘子有过节,若他去说此事,她必然不会答应,
  国公爷烧完了火纸,便打算出去找宋侯爷,看在两家多年的交情上,求他代自己与七娘子说说情,把他儿子的尸骨还给他。
  谁知一出来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立在门外的钱铜与宋允执。
  国公爷一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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