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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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皮还是肿的,提醒他昨晚哭得有多狠,头依旧昏昏沉沉没有太大好转,这场大雨让他本就接近糟糕的身体状态又垮了两个等级。
  许湛很快带着一板胶囊和半杯温水折返回来,这次他先敲了敲门才进来,进来后将水和药放到床头柜上,垂着眼没有看路瑾严:“吃吧。”
  路瑾严却盯着他身上没有换过的衣服和不自觉微微屈起的一只膝盖,过了一会儿才拿起旁边的温水和胶囊,开始一颗接一颗地送服。
  许湛对他的视线浑然不觉,余光瞥到床上人吃药的动作后又问了句:“饿吗,我去给你弄点粥喝?”
  已经接近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说不饿是假的,但路瑾严没力气开口,面对眼前的许湛更没力气开口。
  于是许湛就没再问他,出了房间又过了半小时左右后拎着一个大纸袋进来,好像已经做好了人不吃的准备,一样样将菜品拿出来开好盖子,一次性筷子包装拆掉后和盛粥的碗放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小菜和点心摆了一床头柜后,他将包装袋和剩下的垃圾收好,一并带出了房间。
  体贴周到又克制地将自己框死在“透明人”的定位里,不会多做一件越界的事情,仿佛生怕一次冲动又招致自己被再次丢弃。
  路瑾严喉咙有些发涩,但他把这种感受归结于昨夜之后生理上不适的后遗症,只是沉默地拿起了筷子。
  吃完后头部的钝痛感和困乏感越发深重,他没再和自己的身体作斗争,索性继续闭上眼睡了。
  许湛就这么照顾了他两天,期间路瑾严跟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每次都只有一个音节,或是“嗯”或是“哦”,一般都是用来回复许湛问他需不需要做某件事或某样东西的时候。
  但许湛完全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好像他愿意留在这里、愿意受自己照顾就已经算是莫大的嘉奖了。
  一直到把路瑾严的头痛着凉感冒发烧症状都照顾得差不多痊愈后,许湛知道那个人该走了。
  在第二天临睡前的晚上,路瑾严就去阳台上把自己那套已经晒干叠好的衣服拿走了放到枕头旁,许湛应该是看见了,但什么也没说。
  当天半夜里,月光比过往的几天更明亮皎洁,懒懒地在被单上洒落了一大片斑辉,把房间里映得周边都透着淡蓝的冷色光。
  路瑾严这一觉睡得不好,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什么东西,以为是在做梦,结果触感越发清晰。
  他睡在床的边缘,一只手顺着床沿垂下去,另一只手就这么一点点勾上他的手指,然后动作小心地拉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就这么贴了一会儿后,他感觉到一阵热气扑向自己的脸,那人一只手和自己的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摩挲上他的嘴唇,动作很轻很舒缓,生怕他被惊醒。
  他唇边的伤口基本已经好了,只剩下血痂剥落后零星几处淡粉的余痕,那阵热气距离自己越发近,他终于睁开眼,瞥见许湛趴在自己的床边,神情恍惚而虔诚地一点点凑近,然后吻上自己的嘴唇。
  唇瓣先是温柔地贴了贴,然后开始轻轻吮吸,路瑾严看着身上人的目光一点点变得迷离缱绻,却没有要舔开他的唇缝进行更深一步的意思,只停留在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上。
  他动了动嘴唇。
  许湛猛然惊醒,颤抖着抬起头,对上那双清醒的眼睛,被抓了个现行般地匆匆从他身上退开,低头站在那里,百口莫辩,面色死灰。
  手在止不住地轻微哆嗦,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被永远疏离老死不相往来的下场,两天努力的挽救被这一个冲动的吻毁于一旦,他再张口时已经有眼泪滚落了下来。
  他徒劳地解释道:“我没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丢掉我。
  回应他的是一个拥抱。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轻柔熟悉的触感仿佛在做一个天方夜谭的美梦。
  但这是真实的。
  路瑾严疲惫地抵着他的肩膀,沉重的眼皮强撑了几次后干脆彻底阖上。
  他感觉自己或多或少有些精神不正常,也可能是身体上的困倦抽干了思考能力,让他只能遵循着本能给快要哭出来的那人一个怀抱。
  可为什么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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