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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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每天三次打底的索吻也没有必要。
  要不是还没分化,他一度怀疑自己的恋人患有信息素饥渴症。
  他的肺活量比不过对方,一吻结束,他推开那人的胸口轻声喘气,对方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时通过瓶内涌动的透明水流欣赏心上人不自觉低垂着的幽长眼睫。
  “你每次不来,我都一直等到半夜。”许湛放轻声音跟他装委屈,被暑气蒸腾过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看不见你,我在家也睡不着。”
  路瑾严心知自己打过通知他不用等的电话,但每次都被那人手动挂断。
  以退为进再撒娇,他最擅长这个。
  但他还是在守住自己的底线和继续惯着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选择了一个折中做法。
  “我会告诉你我在哪,你可以来找我。”
  许湛闻言勾了勾嘴角,表情却没有多亢奋:“随时?”
  路瑾严闭了闭眼,心一横打算画饼搪塞过去:“随时。”
  许湛看着路瑾严,笑意远未达到眼底,被阳光映射得斑驳陆离的玻璃珠天生含情,但后天涌上来的更多是欲。
  怎么样算随时呢?即叫即到算不算?有求必应算不算?一睁开眼就能看见算不算?
  只有第三个才算。
  ……
  黑暗,密不透风的黑暗包裹住了周身,夏天的夜里没有风,狭窄不已的空间闷热得几乎让人窒息,路瑾严反复地用手肘往前撞击,终于把锁上的衣柜给撞开,木质的柜门在他身后倒塌裂成两半,映入眼帘的却是关着门、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冲上前拧把手,却发现打不开。
  他不死心,又滑动了几下门栓,不敢置信自己真的被锁在了里面。
  他喊叫了几声,除了回音之外没有其他应答;他用身体撞门,金属门似乎做过加固措施,任怎么折腾都纹丝不动。他回过头,视线正好对上十五楼封死的落地窗。
  那一瞬间绝望几乎吞没了他。
  房间宽敞且基本设施一应俱全,他迷茫地四处翻箱倒柜,空抽屉,空箱子,什么都是空的,什么都是崭新的,没有任何人居住过的痕迹,又或许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
  校服外套口袋里还放着他因为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好像在这一刻全都断绝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这片狭小的空间。
  他盘腿坐在打过蜡的红木地板上,不肯碰那张新铺好的床,不知低头坐了多久,背后突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然后一道闪电的白光代替室内灯照亮了他死气沉沉的眼睛。
  外面在下暴雨。
  那个夜晚比他懂事起的任何一天都要难熬,直到困意顺着门缝渗透进来攀上他酸疼的膝盖,再蔓延到他的肩膀时,路瑾严终于妥协似地躺到了那张床上。
  又过了很久很久,或许已经时近凌晨,他在半梦半醒间被一丝陌生的光线给刺激得睁开眼,窗外仍旧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那扇紧锁住的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许湛一身湿透地站在他面前,发梢处滴滴答答的水珠和绵长的深吻一起下落,前者落到了他的眼角,泛起沁骨的凉意,看起来像淌过的泪痕。
  那是第一夜,他以为自己会跟许湛彻底撕破脸,但他没有,并且接受了那个吻。
  但那只是开始,从第一晚他进了那栋别墅的顶楼之后到最终出来为止,他一共在里面待了足足五天。
  第二天的阴天、第三天的晴天、第四天的又一天雨天……每一天他都在和自己的底线原则较劲。
  恐惧、迷茫、孤独……这些在特定环境下被激发出来的负面情绪已经多得让他无法控制,被堆积在晦暗不明的角落里,随着日复一日的幽闭生活破芽生长,直至爆发。
  最后一天,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坐在正对着房间门的椅子上,等着那扇门被钥匙从外面打开,走进来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五天里,许湛兀自处理好了一切企图与路瑾严联系的外界不安定因素,第一晚用准备的谎言瞒过路母后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暴雨,路母还告诉他她未来半个月都要去南方出差;学校那边的假条、补课班老师的询问……他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将幻想的事情一步步付诸实践的过程是令人亢奋的,哪怕他并没有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情感显露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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