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 第9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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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他还不容易吗?”明怡移目至窗外,神色冷淡,“我必得当着皇帝老儿的面,亲手摁死他。”
  皇帝舍不得杀,她还非逼着他杀。
  青禾在脑海想象一番画面,那口气咽了咽,“这还差不多。”
  离开前,青禾又捡着桌上的广寒糕吃了一块,那糕点入嘴即化,甜而不腻,甚合青禾口味,“这裴府的厨子怎的这般厉害,同样的食材落入他们手里便是妙手生花,要不咱回头掳走两个?”
  明怡用筷子夹了两块莲房鱼包,塞她嘴里,“掳厨子时,能不能将裴府酒窖也捎走?”
  青禾脸色一黑,“休想。”扔下筷子便掀帘出了门。
  明怡笑骂了一句逆徒。
  裴越今夜倒是回得早,不到亥时便来了后院,进了屋,瞥见明怡正在东次间里翻箱倒柜,长条案,四方桌,炕床上摆满了锦盒,就连上回皇帝赏她的那个宝箱也被打开。
  裴越心蓦地一紧,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明怡听到他嗓音,回眸看他一眼,犯愁道,“明日谢茹韵过寿,这不,我得挑一件像样的贺礼给她,瞧着这一对镯子不错,又觉得那方玉观音很中眼,不知选哪个,琢磨着要不干脆都送了?”
  这里头要么是皇帝赏赐的宝贝,要么是她收的人情,与裴府无关。
  裴越悬着的心稍稍落了落,立在屋中,一时还没地儿落座。
  艰难地穿过一屋子箱盒,来到南面炕床上坐着,这不便瞧见明怡已整理出一个不小的锦盒,“不就是过寿而已,姑娘家家的相互赠礼无外乎簪子步摇,湖笔卷纸,或扇子坠子一类,哪个像你,要搬空了库房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裴府要去谢家下聘。”
  “下聘”二字,砸在明怡脑门,生生把她给砸蒙了,明怡抬脚往裴越踹去,
  “家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这是,挑贺礼而已……”
  她承认是打算将能送的都送了,总归这些东西裴家也不会要,将来她也带不走。
  “有你这么挑的吗?”裴越被她踢了一脚,也没好脾气,猜到她因李蔺昭之故,与谢茹韵关系不一般,要捡好的送,可方才进门瞧见她派了一地箱盒,他只当她要走,心弦无端紧了几分,这会儿还不好受。
  明怡发愣地问他,“那该怎么挑?”
  她两手摊摊,颇有些无措。
  这副模样叫裴越想起初见她时。
  他自问目光如炬,明察秋毫,有识人断物之本事,可偏还就被她给骗了,瞧瞧,这一脸呆气,眼神纯澈干净,没有一丁点儿杂绪,带着个丫鬟身无旁物地投靠他来,可不惹人生怜么,谁能想到就是她入了这京城的龙潭虎穴,将京城这口大染缸搅得动荡不堪。
  可真真将他瞒得好苦。
  裴越气得抬手往她脑门一弹,斥道,“你送这么重的礼,可想过谢家要如何回?礼过重何尝不是一种负担,你没来过京城,不懂京城人情世故,咱们裴家与谢家不过点头之交,你以少夫人身份奉上重礼,谢礼与谢夫人怕是要惶恐了。”
  明怡方才还没想到这一层,被他这么一点醒,方意识到有些不妥,“是我糊涂了。”
  脑门被他弹了下,实实在在有些疼,她捂着痛处,皱眉觑着他,
  “我舍不得动你,你却对我动手动脚,裴东亭,你可别恃宠而骄。”
  动手动脚,恃宠而骄……
  词是这么用的吗?
  她把他当什么了。
  裴越给气得头晕,却也被她控诉地有些心虚,抬手将人往跟前一带,扶着她坐在自己身侧,心疼问,“真的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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