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臣妻 第9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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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官一动不动,郑衍微微挑眉。
  高辅良咽了口唾沫,叩首,命人去拿铜镜。
  皇帝刚被抬回行宫时,身上的伤暂且不说,一张脸除了肉眼可见是树枝石头的擦伤,还有鲜红的五个指印。
  闻讯赶来的大臣里有一个“这这这”了半天都没说出话的,其他人不知是否猜到,但都装作没有看见。太医来的时候嘴上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却不能装没看见,小心翼翼上了药,过了半日,还残留着印子,可见下手之人绝没有手下留情。
  两个内监捧着清晰光亮的镜子,郑衍抬眼,神色一滞。
  他难以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郑衍搜寻着脑中的记忆,怎么也想不到昨夜自己何时挨打过。他锐利的目光扫向一旁,高辅良小声道:“陛下,奴问过找到您的程小将军,他说找到您时,您脸上就已经有了。”
  他再次抬手摸了摸。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只有她敢如此放肆狂悖。昨夜这种关头竟还有心思打他,莫非还上瘾了不成?
  郑衍紧抿嘴唇,好半晌,开口道:“她身体如何?”
  “回陛下的话,昨夜皇后回到行宫时站不住,人险些原地摔倒,幸而身边人扶了一把。太医命人熬了补汤请皇后立刻喝下,又给皇后隔衣针灸一番,皇后才缓过来,然后就坚持要回路家。程将军原想亲自护送皇后的,皇后不准,命他传信给路家来接,又留了托奴转告的话。”这回,高辅良干脆一五一十都说了。
  郑衍微笑道:“你说她的话里有几分真?”
  不等高辅良回答,郑衍嗤道:“朕才不信她会在家念经。”
  内官讪讪赔笑,不过片刻,随扈的几个重臣求见。昨夜发生的天灾乃是几十年不遇,连越州县志都没有此类记载。这一是祸及百姓,二是十分不吉利,何况皇帝本人还受了重伤。值得庆幸的是,帝后被冲走的南侧还算安全,救助还算及时。
  但总要弄清楚陛下和皇后怎会身边没有任何扈从在东潭山。
  大臣们问了几句,陛下语焉不详,众人也就不追问了,转而苦口婆心劝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贵躯怎能不携带仆从......
  皇帝耐心听了几句,就命众人告退。
  “太医可有说朕要休养多久?”
  “回陛下的话,太医的意思是请您静养三个月。”高辅良答道。
  在江南停留三个月是不可能的。左右他眼下虽行动不便,但不愁有人抬有人搀扶,坐船回京不是问题。
  郑衍摸摸下颌,沉吟片刻,命令道:“五日后出发。”
  没有再提要去路家的事。
  之后的三日,郑衍一直在寝殿内静养。他连大臣都不召见了,每日坐在床榻上读书,与自己下棋,或是出神。
  陛下这段时日很少开口。
  寝殿里服侍的人都感到了皇帝不佳甚至可以说得上低落的心情,在皇帝身边久了,多少也都能猜到这是为了什么。
  这几日江南各地官员都来求见,行宫里的大臣贵眷也日日问安,尽管皇帝是从来不见。
  但皇后一直没有来过。
  自然了,路家还是派人来问安过的。
  但同在一城,皇后一直没有来。
  这夜,眼看还有两日就要回京。床畔一盏比人高的灯树下,映照殿内明亮无比,郑衍突然扔下手中的一卷策乱,道:“太亮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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