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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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六月初十,萧怀沣才闲下来。
  正好谢筝庭已经到府里来当差了。
  辰王与崔正卿这日也登门做客。
  萧怀沣在临华院摆饭,叫骆宁也去。
  王妃也是主子,谢筝庭初见她,便行了大礼。
  骆宁先受了他的礼,这才坐下同他说话。
  谢筝庭二十来岁,贫穷但清傲,身上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斯文;目光清澈,能言善道。
  辰王很喜欢谢筝庭的文采,说他用词犀利又不乏华丽,着实令人敬佩。
  提到了文章,崔正卿贱兮兮说:“裴应最近有篇文章,无人不夸,是他写改造水渠的。学子们夸他的文采,朝臣夸他的见识。”
  骆宁微微抬眸,一副要洗耳恭听姿态。
  萧怀沣沉下脸。
  辰王:“表弟的见解,到底纸上谈兵,难用到实处。”
  “是。水渠改造,难的不是水势,而是利益纠葛。”谢筝庭说。
  这中间掺和了太多人的赚钱门路,轻易动不得。
  哪怕明知利国利民,也不行。
  骆宁在旁边,见萧怀沣一直沉默,觉得他不想听任何关于裴氏的话,接了腔:“谢先生,你老家在祁州,是不是?”
  她岔开了裴应的话题。
  “是。”谢筝庭忙答。
  “祁州地势如何?若是雨水充足的年景,可能会淹?”骆宁又问。
  谢筝庭颔首:“偶尔会,不过最近几年不曾。”
  “你家老宅与祖坟呢?”
  “在祁州算是地势偏高了。若淹到了咱们家的祖坟,恐怕整个祁州都会被淹没。”谢筝庭说。
  “你的家,是否临山?”骆宁又问。
  她做鬼的时候,跟了谢筝庭一段时间,因为她喜欢这个人关于民生的论调。
  她记得,谢筝庭喝醉了说起他最大的憾事,就是他家所在的庄子上,发生了一次山洪。
  死了两百多人,他仅有的近亲都死了,连同他母亲的坟也被冲走,棺材后来都找不到了。
  灾害无法避免,一个庄子被冲垮,朝廷只是问责了知县几句,没有太大的惩罚。
  天灾意外,无法抱怨、无法复仇,一直都是谢筝庭心口的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骆宁沉思,竟一时想不起来。
  骆宁做鬼后,跟了谢筝庭一段日子,也只是听他论朝政,对其他的事不感兴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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