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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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然一愣,低头一看,他刚刚胡乱砸下的那枚棋直接给他送进了输家行列,他顿时抓耳挠腮悔恨至极,嚷嚷着“再来一局”,宋奚晦不依他,说着“困了”回东屋关紧了门。
  “嘿呀!”慧然一拍大腿,一个健步把想钻进西屋的任罗疏拽到了桌前,指着棋盘说,“你你你,你把他给吓走了,换你跟我下。”
  任罗疏只觉得莫名其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师父你输了吗?”
  慧然顿时有些嫌弃他:“你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他诚心在躲你?”
  任罗疏有些不舒服:“他为什么要躲我?”
  “那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慧然一边麻利地分拣着桌上的棋子一边转了话题,“不说他了,问问你,你不是去山下听禅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睡着了,被赶出来了。”任罗疏这样说,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乃至出现在屋外究竟经历了什么。
  “赶出来?”慧然轻轻皱了眉头,像是在想今天讲禅的是谁,“他……睡就睡了,不是你的错,你昨晚没睡吧?”
  任罗疏怀疑这和尚会读心:“你怎么知道?”
  “贫僧就是知道。”慧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给任罗疏砸下了大炸弹,“贫僧不仅知道你昨晚后半夜没睡,还知道你前半夜大概也是做了噩梦,梦里或许和宋施主有关系。”
  “你,你,你……”
  他正窘迫至极,慧然却也没放过他,又说:
  “你们两个同时做噩梦,东屋喊任罗疏,西屋喊宋奚晦,贫僧年纪大了,睡眠实在浅,真经不起你们两个这种折腾。”
  “你,你,你……”任罗疏恼羞成怒,一拳打在了石桌上,没对慧然起到任何震慑作用反而还把一只手都震麻了,酥麻过后又是一阵阵的疼。
  抱着发红发疼的手,任罗疏成功跑回了西屋,起先靠在了两扇门中间,回想起昨晚慧然粗暴的开门又心有余悸,默默地把身体挪远了一些。屋子里很宽敞,足够他展开手脚瘫倒在上边,像是从前在任家的卧室。
  窗户是用纸糊的,屋外的阳光照进屋子,即使不开灯屋子里也谈不上昏暗。可任罗疏太累了,累到即使没有黑暗给他的安全感还是能沉沉睡过去。
  梦里,他又见到了宋奚晦,在夕阳遍布的天台上,坐在天台的边缘,任由风灌进衣衫,似是要把人高高托举到天空。
  “宋奚晦。”
  “嗯?”宋奚晦转了头,额前的发丝在空中舒展,“任罗疏?”
  这是宋奚晦第一次在他的梦境里说话。
  任罗疏几乎要哭出来了:“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宋奚晦没有回答,却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任罗疏靠近,坐到他的身边,将脑袋靠在他的腿上,贪婪地感受着因此带来的安定。
  睡了一觉后任罗疏觉得浑身都轻松多了,看了眼时间,还赶得上下午的手抄佛经,他对那个活动固然没有什么兴趣,但总比待在卧室里看天花板要好。
  他出门时北屋和东屋的门都关得紧紧的,慧然似乎不在,但宋奚晦他并不确定。
  他凭着寺院画在墙上的地图找到了藏经楼,没想到藏经楼那么大,他根本找不到任侍雪他们在哪里。藏经楼里有当班的和尚,任罗疏却没有勇气去主动问路,只能漫无目的地找。
  他没有找到任侍雪她们却找到了宋奚晦。
  宋奚晦坐在一个深色的太师椅上,腰背挺得笔直,面前的书桌上放着几册老旧的经书,他提着笔,垂着眼,一笔一画地抄着经书,心无旁骛。
  任罗疏站在门口看了宋奚晦很久很久。这是他在这座寺庙和宋奚晦重逢以来和宋奚晦相处过最长的时间了。
  “宋,宋奚晦。”无意间,他又喊了他的名字。
  宋奚晦的笔一顿,一页纸便毁了,他隐隐有些怨气却也只是放下了笔把写毁的宣纸放到了一边,仍抬眼看了任罗疏:“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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