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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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山脚到山腰,任罗疏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任侍雪在旁边护着他,生怕他一个踩不稳就连人带行李滚下山去。上山的路很长,爬到一半的时候任罗疏的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了,他今天的运动量应该比人生的前二十七年加起来都要多,好几次想放弃,一看周围的人又咬牙坚持了下来,终于在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前到了山门。
  一到平坦的山门前任罗疏就腿一软爬在了行李箱上,也多亏了这个行李箱他才没有直接跪倒或者躺倒在地上。任侍雪拿着一柄扇子给他扇着风,又掏出一颗糖要喂他:“辛苦我家阿疏啦,来,吃颗糖,别低血糖了。”
  任罗疏终于摘下了他的口罩,倒不是想吃糖了,只是想好好呼吸两口山上的新鲜空气。
  任侍雪已经把剥了糖纸的糖粒递到了他嘴边,他想顺嘴吃了,忽然,一双修长的腿闯进了他的视线,带着一点奇怪的熟悉感,引得他不禁抬头向上看去。
  那时个很单薄的人,穿着一件普通的休闲运动服,脸也被一只口罩包裹着,露出一双任罗疏无比熟悉的眼睛,额头上的发丝因为微微低头的动作悬在空中,又被春天的微风微微吹开。
  他是谁?
  任罗疏给不了自己答案,他只觉得这个人无比地熟悉。
  “还好吗?”熟悉的人给他递上一瓶水,“喝口水吧。”
  声音一出,不光任罗疏认出了眼前人,连任侍雪和冬徽都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对方的身份:“阿奚?是不是你?”
  宋奚晦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颤,目光扫过两位女性后便放下矿泉水匆忙跑了,像是在躲着什么洪水猛兽。
  任罗疏反复地和任侍雪和冬徽确认着:“他是宋奚晦,他是宋奚晦对不对?宋奚晦?”
  任侍雪和冬徽均点了头,如果说起先他们还不不确定,当宋奚晦落荒而逃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任侍雪皱着眉问:“阿奚怎么会在这里?小镜不是说他回美国了吗?”
  “不知道。”冬徽低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个号码不久就通了,她开门见山地告诉电话那头的人,“我和小雪在云古寺见到了阿奚。那个是阿奚是吗?”
  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什么内容任罗疏不得而知,只见冬徽一次次地点头,眉头也越皱越紧,到电话挂断时也没舒展开来。
  “小镜怎么说?”任侍雪忙问。
  冬徽有些顾忌,目光下意识地瞥向了任罗疏,时间很短但也被任罗疏捕捉到了。她斟酌几秒,说:“小镜没怎么解释,说是如果可以,拜托我们能在不打扰阿奚的情况下照顾一下他。”
  冬徽的话没有给任罗疏答案,任罗疏便变得无比倔强:“他怎么了?他不对劲。”
  冬徽搪塞道:“他妈妈没说,就让我们不要打扰他。”
  任罗疏兀自解释道:“意思是说他的状态不好是不是?我看出来了,他的状态很奇怪,他绝对不是这样的,眼睛,他的眼睛……”
  他的话越说越急,声音也越来越高,不多时就把周遭的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一个年轻的和尚踏着快但是稳的步伐过来提醒了任罗疏保持安静。
  “安静点,阿疏,再这么大喊大叫地我就把你送回家。”任侍雪轻声呵斥了任罗疏几句。
  呵斥的话虽然轻但威胁的内容对任罗疏还是有效的,他安静下来,只是又把口罩戴了回去,更是压低了帽子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脸,哪怕只是一双眼睛。
  赶过来的年轻和尚和一个志愿者模样的人打听道:“小宋施主呢?”
  志愿者的视线在任罗疏他们身上停了一瞬,低声跟和尚解释说:“刚刚来了,但看见那边的三位施主忽然就失控地跑了。”
  志愿者的声音很小,但任罗疏的耳朵尖,把所有话都听得真真切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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