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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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上书:
  凡以色侍人者,皆知以色侍人不能长久,夏公子自诩年轻貌美,许是不知年老色驰……
  闻淇烨居然是以纯粹的外臣口吻,纯粹给夏真羲这个侍君写的谏言信。
  信中告诫他以色侍人不能长久,还用老臣专有的好为人师的口吻告知他究竟该如何侍奉人君,仿佛夏真羲此人是将主公往歪路上引的狐媚子,一边又苦口婆心地劝他为了来日早做打算,将嫪毐、董贤等人的生平如数家珍、绘声绘色又和他说了一遍,尤其是这些人不得善终的结局,单是看那挥斥方遒的笔劲便知他下笔时心里有多过瘾。
  竹奕两眼一黑,沉默地看着菊绢,巧了,菊绢也黑着脸。
  菊绢与他相觑不一会儿,绷着脸上的青筋,将他的心声一齐袒露:“个狗操了良心的白脸鸟男……”
  “我们四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还真是骂对人了。”兰弦闷声。
  没了白纱掩面,那双几乎相差无二的柳叶眼之下别有洞天。嗔色之下,各不相同。梅书纯美、竹奕清俊、菊绢英勃、兰弦温润。
  “谁去告他的状?”菊绢啧声,“无毒不丈夫。”
  “你和主公状告闻淇烨?回头他又要发话了,堂上何人状告本官?”梅书双手托脸,过了一会儿,猛地道:“不对,他平日都不找咱们麻烦,缘何如今特地来找我们的不痛快?”
  当然是因为找不了主公的麻烦。不能,或者不舍得。
  但前面可是只字不提谢怀千。
  菊绢眼珠稍动,道:“主公那封信他已看过,看来这是回信……只不过回到了我们手上。”兰弦闻言向他这处靠拢,道,“应当不是什么好话。”梅书也钻到脑袋缝之间一齐察看。
  果不其然,往昔翻到第七页,众人终于瞧见压轴的重头戏。
  方才还嬉闹叱骂着的脸同时变得面色凝重。那话说的很简单,叫夏真羲将他写下的这段话原原本本、亲口转述给谢怀千听。
  菊绢看了眼身侧的弟兄们,脸色各异,这几人与闻淇烨都大大小小有点梁子在,恐再生事端,于是正色,抢先道:“此事不得耽搁,须尽快禀告主公,今晚我便前去面圣。”
  傍晚,报送情报的塘使到了皇宫,消息一路呈送至乾清宫新掌事太监。
  那掌事太监听了喜笑颜开,从广袖中拎出一袋东西推给塘使,笑道:“收着吧,里头都是金疙瘩。”那塘使想了想收下了,低着头后退着赶忙走了。
  皇上在用膳,新掌事琢磨了下,陛下现在的小膳房里头可没什么值钱的家当,于是喊住了一个过路的小太监:“待会伺候皇上回了寝宫,赶紧禀告我。”
  “是。”
  半个时辰后。
  新掌事从窗边看见李胤已经坐到榻上,他叫去伺候的小太监正给捏着脚。
  他一个趔趄飞过门槛,跪到了李胤脚边,拿腔拿调地叫道:“皇上,您吉人天相,紫气北去庇佑云州,今儿呀,有大喜事发生!”
  李胤倦怠地倚在枕上打瞌睡呢,闻言一个猛扎坐起来:“有何喜事?”
  “云州军情速递至乾清宫,北境已是手到擒来,可扎尔族业已驱逐出境,托您的福呀,送来的全是喜报。”
  李胤尚且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一个开怀,直接指了一个珐琅瓶,道:“那个你拿去。”再一拍大腿,扬声道:“传朕旨意下去,命人拟昭将此喜事布告天下。”
  “谢陛下。”新掌事美滋滋地抱得珐琅瓶归,又亲又摸好不痛快。
  那厢李胤回过神来,仔细一想,感觉这消息好得有点过头了。
  闻淇烨一个子都没带走,定是寻得了那失踪的十万援军才能有今日。
  然而他是文臣出山,并非以武将出身,经此一役,岂不是让梁汴闻氏又落得个好,明日他那破玉刀的名号岂不是更加响当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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