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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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大伴,你也不全是我的人。”谢怀千隔着一段距离转过身看着文莠的背影,他面若冰霜时又是另一幅面孔,和文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无异于讥诮,文大伴哪里是他叫的?文莠却毫无芥蒂地笑开了,眼角纹皱开,却也不做反驳,他与谢怀千相差十七岁,的确也算陪着谢怀千长大,几乎能算作他半个父亲。谢怀千无非在暗示两人早已心生嫌隙,不复往日真情。
  谢怀千看了他一会儿,汹涌的情绪平静了,像涌动的河流归于平稳,他道:“天冷了,找个能暖床的枕边人吧。”
  又是暗示。文莠心知今日的离间计也成不了,叹道:“我有狸奴陪着我,就够了。”
  狸奴?文莠救下那只的三脚猫么?夏真羲说文莠收留那只站不住脚的瘸猫,将周遭但凡是喘口气的活物统统赶尽杀绝,那日他听了直皱眉,见文莠又提起这只猫,收着些情绪道:“你事做得太绝。”
  这一语双关,其实是责怪。这么多年来,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一直是对立着见,谢怀千当然看不起他的那些阴招诡计。
  谢怀千当然还是,恼他。
  “我为了狸奴杀尽其他猫,亦如当初拥护太后杀其他人。”文莠平静无波地说,“没有什么分别心。”
  谢怀千胸口闷了大块。他不愿与如今的文莠对话,共处尚可,话不投机半句多,前面几年与文莠见面,起初欢喜,后来一回比一回折磨,于是很久都不再私下会面,如今他与文莠再没话讲,叫他寻个枕边人,已经是在决断。
  文莠瞧了眼他的腿,还是道:“你的腿不能久站,天冷了骨头疼,下水更是……”
  “哀家有太医。”谢怀千打断他,他只裹一层浴帛,冷风萧瑟而过,他匀称笔直的腿下积了一滩水泽,清冷矜贵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你若真有心便早些回去,我也不必在此陪你吹冷风。”
  以前就不该和文莠说那么多。文莠说自己心有多么真,结果与他说话还不敢面对他,谢怀千说不上的腻烦,想走,于是转过身。
  文莠也觉出慈宁宫的主人在迫切地赶他走,他回身想仔细看看谢怀千,谢怀千却背对着他,他应当早已不念他们过命的交情了,本该如此。要说他自私让谢怀千在此吹冷风,那便是吧,这毕竟是他与谢怀千最后一次私下会面,他总得留点念想。
  “李胤手中的符节我可以拿走。”他说。“虽然也无伤大雅,他没成过气候。”
  谢怀千的小腿骨确实在痛了,上次和闻淇烨在这打闹都没痛过,他心下的厌烦刺在小腿上,仿佛在活生生地在剜肉,吐字也如刀。
  “你拿着我才不放心,你要还念着我们的旧情就烧了吧。”
  文莠目送着谢怀千走了。
  谢怀千没有回头,没有看他。
  【作者有话说】
  作品角色三观宝宝们不要当真也不要学习>
  其实最开始千千是水蛇塑,文莠是水鬼塑,两位水生调也是同出一源了()
  and预告下,蛇豹各有一段比较连贯的单人剧情
  ◇
  第29章 以小博大
  出了禁内,闻径真回了趟府邸,独自在庭院之中坐了一会儿,将谢怀千这人正着反着想了一遍,又将梁汴的妻儿老小想了一回,已经是浑身汗湿。
  当初他背井离乡,来的是京师,并非赌场啊。
  闻淇烨也是好玩,谢怀千逼他反,这小子不向他透露半点风声,义无反顾地和李胤搅合在一起,又接下这烂摊子,还和谢怀千说不清道不明,谁知他是有谋略,还是昏了头起心动念,听从谢怀千的教唆谋反。
  闻径真没换去身上的粗衣,他忽然想,倘若他失去一切,只剩一条命,那应当就是现在这样,简陋单薄的轻衫贴着脊背,冷热都很明显。
  面前石台上的障目大小的枯叶突兀地挪动了几下,热汗凉透,背上皮肉后知后觉地感到尖锐的沁凉。
  等到狂风大作,枯叶便瞬间卷到天上,不见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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