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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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帷帐后,太后倏地收回手指,白纱后那双睫毛下的乌眸一下都没有眨动。
  两侧香炉烟柱通天,衬在漆发之间的面孔美得玄虚而不真切。
  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礼官见状喉管一紧,紧接着唱道:“奏事!”
  一名官员自西阶匆匆上殿靠近太后宝座,站定后低头看着乌黑布履尖,双手持奏本,持重道:“禀太后……”
  闻淇烨听着各路官员事无巨细地说着芝麻大点的小事,都有些昏昏欲睡,谢怀千既未以手支颐,也未有丝毫轻视,他坐姿端正,一五一十地听着令人厌烦的繁缛琐事,在旁人以为他早已懈怠时,不时出声提点。
  传言说他乾纲独断,猜忌心重,确非空穴来风。
  身边应当有不少朝臣颇感无趣,眼神往闻淇烨身上瞟了好几回,看完还彼此视线交汇,不知是否有龙阳之好,惯会眉目传情。西侧武官行列,身穿飞鱼服的执金使都统倒是胆肥,他肌色铜黑又是瑞凤眼,眉心一点白疤,和文弱书生比起来极为打眼,也敢双臂抱刀,在堂前光明正大地假寐起来。
  等上位官员归于队列,闻径真侧目望向章笃严,章笃严极为微妙地低了颌,眼眸自始至终没有和闻径真对上眼神,闻径真却在沉默寡言之中读懂了什么,仿佛意念相通,极为坚定地迈向御前。
  方才还宛如死去的朝堂忽然无形弥漫出一股硝烟。
  闻径真一步一步走到帷幕前,撩袍三叩首,再举奏本齐眉,再道:“臣近日夙夜忧惕,寝食难安,有一事须禀报太后,兹事体大,关系社稷黎民,还请太后裁夺。”
  “便是有天大的事都给哀家起来说话。”
  闻径真一顿,非但不起,反而又道:“臣某惶恐。”
  谢怀千看破他的用意,半晌才道:“撒泼似的。便是说错了,也不会有人砍你脑袋,起来。”
  闻径真得了保证,这才起身,起来后又深作一揖,徐道:“老臣愚昧之见,谨以社稷冒死进言,伏候圣裁:
  “西南之患迫在眉睫,屏司擅茶驿之利,上驷归私市,致使军中以下驷御敌,此为其一。其二,奸商私通屏司以肥己,朝廷以重金购得良马充军,国库日渐空虚。其三,近有流言,屏司欲与北境合盟,恐生叛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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