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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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舒予朝闫严笑了笑:“我先过去,你也别在阳台待太久,会感冒。”
  “好。”
  闫严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记忆恍惚间又回到了十四岁的那年海上。
  那场海啸中,有个男孩死死握住他的手,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别松手!再坚持一下!”
  男孩坚定的眼神,给了他无比安心和踏实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孩,闫严或许真的就回不来了。
  三年后,当秦家搬来隔壁,他在宴会的角落里一眼就认出了秦舒予,因为那双眼睛,和记忆中如此相似。
  后来得知秦家父母死于海啸后,他就更加确信,秦舒予就是当年救他的男孩。
  从那时起,闫严对秦舒予就生出了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
  十八岁的他,把秦舒予当作自己精心饲养的鸟,给他最好的陪伴、最真的呵护,甚至为他克服恐高,陪他一起学他最喜欢的滑雪。
  可最后,偏偏是他没能保护好这只鸟。
  那场意外毁了一切。
  秦舒予错失了职业滑雪生涯,他明明比闫严更有天赋,他本可以站上更高的领奖台。
  而现在,他拖着一条瘸腿,远赴异国,被迫走上一条完全不适合的他的人生轨道。
  当年机场分别时,秦舒予红着眼眶对他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于是,他放飞这只精心豢养的鸟,让他远离自己,飞去远方。
  而这句话像诅咒,缠了闫严整整五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和原谅自己。
  但今天,这只鸟飞回来了,重重振翅,又轻轻放下,说他原谅他了,让他别再自责了。
  闫严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他原以为自己对秦舒予的感情,始于十四岁那场海啸中的悸动,在日积月累的保护欲中滋长,最终因愧疚感而演变成了爱意。
  可如今,当这份愧疚散去,他却无法理直气壮地承认爱了,因为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坐在花丛角落掉眼泪的另一张脸。
  闫严想到自己这些年,不是没有遇到过和秦舒予相似的人,他从来都不屑一顾。
  唯独何屿……
  他对何屿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直以来,他都精确地控制衡量着何屿对他的影响力,试图将他定义在不重要的可控范围里,但现在,他好像忽略了,对自己来说,如果一开始就是不喜欢的人和事,他根本无需费力去斟酌。
  闫严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企图压下心底的迷茫与困惑。
  他想现在,没有理清这些感情之前,他决定先处理当下的事情。
  次日,海上的晨雾还未散尽,闫严就领着秦舒冉穿过寂静的墓园小径,停在一座素雅的墓碑前。
  “妈,我带舒冉来看您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秦舒冉捧着精心挑选的白色马蹄莲,这是闫母生前最爱的花。她俯身将花束摆正,笑着看向照片上的人:“闫阿姨...”顿了顿,又改口:“不对,妈,我们结婚了。您可以放心了。”
  闫严盯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她笑得温柔,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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