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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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睁眼坐起,天色已经大亮,沈昭还好好地睡在那儿。
  霍宗琛将他汗湿的头发往后捋,狂跳着的心刚放下,转眼又提起来——沈昭额头滚烫,是又发烧了!
  “沈昭。”霍宗琛叫他。
  “……”沈昭皱着眉头,没有睁眼,含糊不清地说,“还想睡……”
  霍宗琛披上衣服,将他半抱着喂了点水,沈昭咽了两口,再喂就不喝了。
  他这一烧又是两天,霍宗琛从外面找了大夫。大夫隔着帘子给沈昭搭脉,竟说是情志失调,肝气郁结,又内遇急火,而外受凉着风所致。
  霍宗琛不放心,怕是昨晚叫他受了伤,又问大夫要治那处的外伤药。大夫见多识广,岂有不懂,早早备好,又叮嘱用量。
  霍宗琛勤勤恳恳,一日三次地帮他涂抹肿胀的地方,又亲自将一碗碗黑色的汤药喂下去,这样过了两天,沈昭虽还没好全,却也已退烧了,醒着的时间多一些,不再总是睡着。
  沈昭一生病,就不爱说话。这两日他醒着的时候,霍宗琛总要在他一旁,沈昭有时候看看他,有时就闭上眼,不理会。
  霍宗琛从无怨言。
  沈昭中午服了药,睡了好长一觉,醒来第一眼还是看见他。霍宗琛知道那药叫人口干,把提前晾好的温水端给他。
  沈昭喝了水,懵懵看了霍宗琛好大一会儿。他躺下,靠里挪了挪,把被子掀开一点,拍拍床,哑声对霍宗琛道:“陪我躺一会儿。”
  霍宗琛挨着他躺下,沈昭就很依赖地躬起身体,闭上眼睛,虾米一样,钻进了他怀里。
  霍宗琛呼吸一窒,大气不敢多喘,等沈昭不动了,才将胳膊轻轻搭在了他身上。
  两人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霍宗琛在沈昭身上轻拍。沈昭很快又睡了,霍宗琛却毫无睡意,沈昭好不容易才退烧,两天了也没吃多少东西,他想叫厨房弄点什么好,能叫沈昭多吃一点。
  他看沈昭睡熟了,嘴唇在他额头轻轻印了印,又躺了好一会儿才舍得出去。
  荷叶粥清甜,乌骨鸡汤滋补,炙羊肉鲜嫩,厨房还做了些清口小菜。可当霍宗琛提着食盒进来时,那床却空了。
  沈昭走了。他的衣服上沾了土和草屑,霍宗琛给他洗过,放在床头,现在一并不见了。
  霍宗琛放下食盒,骑马追到乐平王府。王府大门紧闭,沈昭不在,他去了太子府。
  冯伯拱手,交给霍宗琛一封算不得书信的信。
  ——“身子不好,连累王爷多日辛苦照料,两壶秋露白聊表谢意。醉酒误事,荒唐一场,尽都忘了吧。祝好,沈昭。”
  霍宗琛没接那两壶酒。
  沈昭从门后出来,走下台阶,将被霍宗琛撕成碎片的信纸一点点捡了起来。
  “走吧。”他对冯伯说,“他不会再来了。”
  第38章
  沈昭的身体就那样,病了一场又一场,长久服药伤身,更谈不上好。
  可从霍宗琛那儿回来之后,他也没再往床上躺。药还在吃,人整日缩在院里的躺椅上,看天看地,看花花草草,睡得也少,似乎心情还不错,不怎么见颓丧。
  喜儿喜欢他这样,总是聒噪说个不停,可他也要上学堂。沈昭心里恨不得他整日待在学堂,让自己得个安静,面上却不敢多说他一句,喜儿若生起气来,也难哄得很。他长了年纪,越来越皮实,冯伯给他缝的书包,每日下学后都弄得脏兮兮。
  陈知砚时来拜访,沈昭对他客气,也同他说两句。
  他在京中开的学堂,离乐平王府不远。他刚到京时拮据,沈昭出过些银钱当作喜儿的束脩,助他将学堂开了起来。一来二去,陈知砚单方面同沈昭熟络起来,来得勤了,虽也吃些闭门羹,倒也不耽误他再来,偶尔还会蹭顿饭食——冯伯看重,总是笑脸对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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