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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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冽的风吸进身体里,凉得有些刺痛。沈昭慢慢地走着,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明了一些。街上没什么人,一拐进巷子,就更清净,乐平王府是个富贵权利地,平民百姓不愿给自己惹麻烦,轻易不踏足。
  天冷,背阴处还有未化的积雪,沈昭把手藏在衣服里,往旁边挪了挪,踩到雪上,走一步就发出些咯吱声。
  他就这样走到王府门口,抬头看了看那匾额,“乐平王府”四字已年岁颇多,匾额无人更换,早失去了曾经的色泽。
  王府门口有一片清扫干净的路,想来也是冯伯提前扫净的,好等他回来。果然,没等沈昭去扣门,厚重的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冯伯凝着面色出来,后面跟着喜儿。
  一看见他,冯伯的脸色猛然好转,一边朝他走过来,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老人呜呜咽咽的,说着些话:“怎么站雪里了?快,快进家来……”
  冯伯担心得紧,忙活着将人带进家,赶紧先让沈昭把靴子换了,埋怨道:“公子怎么这样不在意,将化的雪最是冰冷,这靴子都透了,赶明儿又不舒坦,遭罪的不还是自个儿……”
  “鞋底沾了脏东西,借雪洗洗。”沈昭由着冯伯安排,乖顺的不行的样子,“冯伯,备水,要沐浴。”
  冯伯知道他的脾气,从太子府回来,第一件事总是沐浴。他老早就在烧水了,这会儿听了话急急忙忙地去准备药材,那些药要提前拿滚水泡开了才有效力。
  喜儿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糖,一点点的咂摸着,不舍得吃,结果口水顺着手流下来,正巧被沈昭看见。
  “……”沈昭对他撇撇嘴,大张旗鼓地嫌弃他。
  喜儿看看他又看看手,先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又对着沈昭哼了一声,傲娇地转身背对着他,猛吃起来。
  “……”沈昭讨个没趣,自己缩了缩,窝在宽椅中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舒坦了,就闭了闭眼睛。
  他没觉得自己睡着,可是再睁眼,入目就是喜儿紧张兮兮的大眼睛,冯伯也在喜儿身后站在,半弓着腰看他。
  稍微清醒一点,沈昭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拽着,视线稍微往下,就和喜儿一双红红的小手相遇了。
  喜儿:“……”
  沈昭:“……”
  喜儿赶紧放下手,恨恨地看着他。
  沈昭扶着椅子坐直起来,张了张嘴又闭上,还是没忍住:“净手了吗?”
  喜儿恼羞成怒,小水牛似的气冲冲跑开了,沈昭在后面笑得咳嗽。
  冯伯扶他起来,沈昭出门一天一夜,回来便不成个样子,这当然有断药的原因,但还有些别的,沈昭从不愿意提起,冯伯自然不能追问。
  “喜儿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公子不教他规矩便罢了,也不能纵得他无法无天了。”冯伯看着喜儿跑远,也知道沈昭向来是惯着他,可他心中有愧,总觉得自己没照顾好他家公子,反而一老一小,时常拖累他。
  “他不过爱吃些,谈不上惯着,”沈昭不太在意,“两块糖家里还是有的,随他玩去。”
  “唉,公子!”冯伯扶着他往卧房走。偌大的乐平王府,现今只住了他们三人,方便起见,三人就近住,收拾出来的房间离正厅都不远。可就这几步路,冯伯也觉得要沈昭越来越迈不动步,即使强撑着,身体的重量也不断往自己身上倾斜,冯伯心理难受得紧,想说沈昭两句,又明知他有苦难言,实难开口,只能翻过来覆过去的唉声叹气。
  沈昭听得想笑,提了提气,说道:“阿伯莫要担心,喜儿浑不了几天,我自有法子收拾他。巷子前才开了家学堂,我已与先生讲过,秋后便要他念书去。”
  冯伯听完他这番言论,知道自己与他是说不到一起去,更是来气,再一想他整日殚精竭虑,拖着这么一副身体,还如此把喜儿的事放在心上,又有火无处发,只说,“多谢公子,公子快别说了,歇一歇吧!”
  沈昭确也快说不出话了,一主一仆好不容易来到卧房,沈昭扶着门站定,转身对冯伯说:“我自己来就好。阿伯,我饿了。”
  “哎,”冯伯说,“我这就去准备吃的,让喜儿在这儿等着你,有事你叫他。”
  “好。”沈昭失笑,“喜儿最机灵。”
  冯伯明知他要支开自己,也无法拒绝,且他留在这儿确实无用,只好进厨房去,想着为他做点好入口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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