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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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使她麻木,像沉入海底,四下无光,她感觉不到痛苦。
  黎涵应当已经到达多伦多了,夏季外训正紧锣密鼓进行着,只是与她无关,她再也不是其中一员。
  她记得她和黎涵一起看过纪录片,多伦多那所俱乐部的冰场里安着整面墙的镜子。黎涵的描述带着诗一般的韵味,她说即便一个人在冰上,也总有镜中的自己作伴。
  现在无人作伴的是李理了。李理开始想念远在大洋彼岸的黎涵,如果黎涵还在,这里或许会热闹许多。
  “李理,起来。”耳畔传来冰刀擦过冰面的轻响。
  李理睁眼,是白鹤。
  “别躺在冰面上,医生说你最好别受凉。”白鹤将李理拉起来。
  “你没去多伦多?”李理被抓包,心虚地转移话题,“前几天我见到司齐姐了。”
  “她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白鹤脚下一个踉跄,又很快稳住身形,“黎涵已经成年了,她说她自己没问题。我也要留在这里带别的学生。”
  李理想起司齐,又看看白鹤,细微线索串联成线,她犹豫着是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对教练的隐私保持尊重。
  “你和司齐姐?”天平偏向一边。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她们已经到了场边,白鹤套着刀套。
  “黎涵知道吗?”李理被堵在出口处,她扭着脚踝,犹犹豫豫的。
  “嗯。”白鹤没再说话。
  “喜欢与爱,到底是什么感觉?”这是情笃初开的小孩都会问的问题。
  “喜欢是有什么东西拽着你,一下一下的,心咚咚跳。”白鹤勾起嘴角,“但爱是阵痛,是升入云端,也是跌入谷底。”
  “李理有在意的人了吗?”白鹤莞尔一笑,“让我猜猜是谁吗?”
  李理连忙摆手摇头。
  “看起来是不想告诉我呢。”白鹤挑了挑眉,摸了摸李理的脑袋,“你喜欢谁,你爱谁,这是你的决定。”
  “但我们这种人,离开冰面时总伴随着余韵悠长的钝痛。你得想明白,这时产生的感情,到底是喜欢和爱,还是其实只是想抓住些什么。”白鹤将李理搂在怀中,“我们的李理长大了。”
  想要抓住些什么吗?
  李理有许多想说的,最终却只汇集成短短一句话:“我想去莫斯科。”
  莫名其妙的。
  说走就走的旅程是一种特权。李理订了票,李女士把她送进机场。北京的夏季热在她身后消散,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她落地莫斯科。
  故地重游,时移境迁。
  李理将行李放在订好的酒店。她特地选了这个地方,不远处便是那座教堂。
  她走出酒店大堂,沿着宽阔的街道一路向前,不过几百米,她便踏上教堂广场的方砖。广场中央一群鸽子成群结队,扭着圆滚滚的身体拍着翅膀,等待游人投喂。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面包,隔着袋子将面包揉成渣,抓一把面包屑向前一洒,引得鸽子们争先恐后向她围过来。
  李理知道岩鸽寿命不长,但她十分顽固地坚信她见过它们之中的某一些。
  “李理。”风从她耳边吹拂而过,拂起她散在身后的长发。她仿佛听见有人喊着她的名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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