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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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还想伸手去摸,却被锁链限制住了的行动。他偏头看了看已被磨破的手腕,闭了闭眼,却温柔地笑着。
  那种笑里潜藏着千言万语,包容却无奈。
  包容?
  叶渡渊逼近一步,手指慢慢下滑,就这么不带力道地摸上楚云峥的喉管,只需稍稍用力就能让这张总说出他不爱听的唇永远地闭上。
  或许是心底的情绪干扰亦或是想让对方低头,叶渡渊阴冷的声音赛过寒冬,但还是问出了那句,“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如今,你悔了吗?
  “不悔。”
  感受着喉间越来越紧的压迫,眼角都因为空气的稀薄而自然的濡湿,可楚云峥唇角的笑没有落下半分。
  他做的一切都没得选,只是看着如今眼前这样鲜活的人,楚云峥知道,他不悔,死亦不悔。
  在最后一丝空气被剥夺之前,叶渡渊松了手,看着那人狼狈地仰头,他取出巾帕擦了擦手又极为嫌恶地丢弃到一边。
  落雪了,簌簌的雪花顺着顶部的窗慢慢飘落,寒意更甚。
  一如当年在御察司的监狱里,也是一个严冬。
  “我当初问过你御察司冷不冷,你还记得你回我什么吗?冤魂太多,你也知道我爹是冤枉的。”
  却还是以一杯鸩酒,送他魂归。
  叶渡渊并非不清楚当年楚云峥没有无力挽狂澜的可能,但他恨的便是明明那人说过有他在,明明告诉自己可以信任,却还是做了那个刽子手。
  亲手斩断了自己宽宥他的所有可能。
  “我当年没杀你爹。”
  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窖里听来格外艰涩,楚云峥连命都可以当做赌注去为叶渡渊换一丝生机,又怎么可能舍得那样对他。
  “说谎。”
  叶渡渊猛地拽过那人单薄的衣衫,不知是碰到了何处,只听得一声闷哼,他下意识想松手却又握得更紧。
  楚云峥并没有受刑,可这三年他的身体也远不如从前,严寒让他变得极度虚弱,他喘息着回复,断断续续,“当年那杯酒是放了鸩毒,但是王爷并没有毙命,我……”
  “胡言乱语,谢铎那般笃定要我父帅的命,怎么可能有回旋的余地,而且鸩酒无解世人皆知。”
  叶渡渊打断这无稽之谈,怒意更甚。
  “楚指挥使在云京只手遮天,做了多年一人之下的权臣,现如今竟连敢作敢当都做不到了吗?”
  一人之下,权臣。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当真是讽刺万分。
  楚云峥低笑一声,带了些自嘲,胸腔都在振动,渐渐的还带了些咳喘。
  阿渊不信自己,这样的认知让他不愿再开口。
  “我能要一口水吗?”
  太过嘶哑干渴,楚云峥垂眸低声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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