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疯骨 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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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回家,她愿意付出一切。
  于是她的心神又被自己强迫着定下来,只是手心还冒汗。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出息,巨大的欢闹乍然安静下来,留下一地难耐的寂寞,她想到以往这般过后,她总是能钻在阿娘或者阿耶的怀里,抱着她心爱的雪奴小猫,在博山炉轻袅的香气中沉沉睡去。
  但现在只有夜深以后渐渐清晰的风声陪伴她,她甚至在这风声之中听到了夹杂着的雨声,草原的天气就是这样多变,分明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夜晚,马上就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
  正胡思乱想着,帐帘乍然被掀开,却是沈照山提着一桶热水走进来,他已经将方才篝火大会上那一身繁琐的服饰褪去,换上了劲瘦的日常行装,显得肩宽腰窄。
  他很显然又要离去,崔韫枝觉得沈照山是一个不需要休息的人,他每天都在为不同的事情奔忙,却从来没有见过倦色。
  见她盯着自己发愣,沈照山拍了拍浴桶边:“过来。”
  崔韫枝在心中挣扎过两秒还是走了过去。
  身上这衣服确实繁琐,她不习惯穿戴这身,便只能等着沈照山来给她脱掉,这种慢慢、慢慢,一层、一层被人剥光的感觉让她脖梗连着耳根红成一片。
  最后她被男人抱进了浴桶中。
  沈照山显然还有别的事情要干,他穿戴的整整齐齐站在浴桶边,而少女则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衣,尽管滚荡开的波纹形成了一层屏障,也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温暖的感觉漫灌上四肢,崔韫枝渐渐被水汽蒸腾得有些晕头转向,她迷蒙着双眼看着立在一旁的沈照山,小嘴微微张着,红润的舌尖因为喘气而隐隐探出。
  沈照山眸光一暗,伸手抚摸过她的唇角。
  少
  女却还未察觉,她习惯性的将脸靠近男子宽大的手掌,抬头问他:“你今天晚上又要走吗?”
  回答她的是沈照山一个短而闷的“嗯”字。
  崔韫枝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漂浮着木那措花瓣的浴池里荡起痕痕涟漪。
  只是她还没有想到下一句该说什么,下巴就被人猛地抬起,替代淡淡的鲜花气息的是熟悉的草木味。
  沈照山吻住了她。
  她手指紧紧抓着木桶高低不一却被磨得光滑圆润的木板,能听见自己睫毛颤动时擦过他脸颊的细微声响。他抓着她下巴的手指关节发白,袖口被溢出的水粘湿。
  呼吸在鼻尖相触的刹那凝滞,帐外淅沥的雨渐渐密起来。他的唇比想象中更烫,像骤然贴近的烛火,惊得她喉间溢出半声呜咽。
  但他只是轻轻地亲吻了她一下。
  甚至没有更进一步的侵略,沈照山将他放回浴桶,为这突如其来又恰到好处的轻吻画上一个轻盈的句点。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崔韫枝,伸手将少女编成一条辫子的青丝解开。
  崔韫枝的发质本来就柔软,这辫子编了整整一夜线下放下来,竟像天生的卷发一般,发尾浸在浴桶中,显得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发丝湿了,眼眸湿了,连嘴角都湿漉漉的。
  当崔韫枝身上的最后一件饰品,也便是那银铃铛解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后,沈照山将粘湿的袖口挽起,像是无数个夜晚那般转身要走。
  崔韫枝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开口,可她忍不住,于是她对着沈照山孤零零的背影喊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问出来的一刹那,崔韫枝自己都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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