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是雪域暴君 第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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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尔汗的可敦早逝,这趟出来带的几个汗妃坐在下首,他一个老头坐上头,看起来难免尴尬,也是他先打破了沉默,对苏赫阿那笑着说道:“苏赫大汗去年成婚,不期我病了一场,没能观礼,这些日子多见苏赫可敦走动……”
  林一哑哑纠正一句,穆尔汗看了一眼苏赫阿那,见他眼带笑意,于是很自然地接着道:“林可敦这些日子多在外走动,但一直没有说话机会,如今靠得近,看着真是、真是不凡。”
  夸奖女人的话一般都不少,像祝若嫣那样的明艳女子,夸个十句都不打折扣,穆尔汗也是个老成的汗王了,愣是没想到该怎么夸。
  说实话,老头当时差点脱口赞美她,真是身高八尺,形貌甚伟,英姿勃发……
  拔都可汗简直像是辽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脸上还能挂笑,声如豺狼,笑道:“我一早就说苏赫贤弟得了一位佳妇,往后不管是阿铎还是忽律,谁有幸收继,苏赫部都是稳赚的买卖,林可敦看起来是魏家女子,别怪我老头话多,我们雪域的规矩是好女传三代,福大男人多。”
  这话说时完全没有考虑到祝若嫣,这位明艳的汗妃微微低头,手按在拔都的手背上,仿佛示意他少说几句。
  拔都就是在故意阴阳,哪可能听她的,又笑了起来,“林可敦岁数不大吧?看着比忽律还小些。来来来,忽律你过来,我这个外甥自小招人喜爱。”
  苏赫忽律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听拔都舅舅的过去,他过去干啥啊?就在他犹豫纠结的时候,林一飞快而心虚地瞟了一眼苏赫阿那,霍然起身,震声说道:“你凭什么污人清白?什么男人多,我根本没想过!”
  她涨红了脸,暴起一把拍扁了拔都桌案上的卤牛头,然后草草收场,警告道:“下次不许再说了,再说打烂你脑袋!”
  拔都看着摇摇欲坠的桌案上被拍扁的牛肉牛骨,脸色很不好看,他对魏女很了解,很喜欢从贞洁啊经验啊这方面玩花样,也知道打压一个女人最好从这些方面入手,他好像是成功了,但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感觉她对好女传三代,或者福大男人多这种讽刺的话,挺向往的?简直就像是被说中了然后恼羞成怒。
  林一把手上的油往侍从呈上来的布帕上擦,但是感觉布帕太白太干净了,半途收手,去叶利诃那儿用他胳膊上的半旧布料上抹了抹手,侍从都惊呆了。林一若无其事地回来,仿佛之前的争端都没发生过,还对穆尔老头招呼道:“吃点羊血肠不?”
  穆尔汗呆愣愣的,点了点头,林一就给他切了一截,剩下的一大盘子都端过来自己和苏赫阿那两个人吃。
  婚宴是会一直开下去,连开几日的,但是每日夜间也会散场,今天第一天散场,许多青年男子簇拥着巴特铁木尔去结亲帐子里。雪域也有暖房的说法,这些人有的是巴特铁木尔的亲信随从,有些是其他部落的王子等。
  因为要洞房,巴特铁木尔喝酒不多,进了帐子看到新娘坐床,周围有侍女十几个,本来嫌碍事,但一回头看到兄弟们,顿时乐了,大声嚷嚷:“今晚都不白来,来来来,每人拉个姑娘走,要是睡得满意就带回去,不满意再换!”
  他的魏语不错,雪域的权贵都会学习魏语,且就是有意让侍女们听懂,自然用的是魏语。这话让帐子里的魏朝女子都惊住了,坐床的新娘更是慌张道:“王子,这些都是自小服侍玉华的宫人,若要婚配,外头有那些媵妾留用,可以招待宾客。”
  因为嫁妆丰厚,让巴特铁木尔感到很有面子,而且给了替代方案不是一昧拒绝,所以面对公主的话,他也没有恼,反而笑着说:“有什么不同,都是女人,我见你这帐子里的更乖俏些,也不是婚配,大不了不叫他们带走,只今晚去与我兄弟宿夜,回来还服侍你如何?”
  他说话的工夫已经有性急的王子拉扯住了一个漂亮侍女,都要亲上嘴了,雪域的王子可没几个长得像苏赫忽律的,三四十岁不修边幅不洗澡的王子比比皆是。
  一个小侍女下裙都被扯掉一半了,帐里年长的姑姑忽然挡住那个小侍女,拉着她跪下,所有侍女也都跟着跪下,连新娘都滚下床来跪着磕头。
  那姑姑抱着抽噎不止的小侍女哭道:“王子殿下恕罪,这位才是玉华殿下,公主年小面皮薄,本想叫侍女暂代一代,等王子醒酒再叙话,不料、不料……”
  巴特铁木尔愣住,随即大怒,扯人衣裳的王子也有些尴尬,连忙举手直摆,“铁木尔大哥,我哪里想得到这事!”
  帐子中灯火通明,仔细观瞧,果然新娘眉低眼怯,磕头如捣蒜,有些奴婢气,在姑姑怀里痛哭的侍女肤白容色好,气度迥然不同。
  巴特铁木尔怒气酒气一起上涌,他也不是傻子,什么叫醒酒再叙话,苏赫部去年不才闹了一出吗?只是那玲珑公主高明一点全身而退,这做姐姐的蠢一点,他的运气也好,才没叫跑掉罢了!
  第66章
  结亲大帐那边闹起来的时候,林一也在结亲,嗯,结着亲呢。
  成熟的大鸟要会安抚心思敏感脆弱的伴侣,喜欢男人是雌鸟天性,是基因里带的,但是、但是……但是个什么,林一说不上来,总之先安抚再说。
  苏赫阿那极少表露感情,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内敛藏情之人,他仁慈不需要被人所知,有情不需要表露在外。过了这个冬季他四十六岁了,在雪域,五六十去世的人比比皆是。他从前没有过爱情,第一个妻子是收继婚带来的责任,对第二任妻子则是无奈与尊重,他原本以为男女之间本就是这样的,到了年纪成婚生子,然后老去死去,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份很迟很迟的情爱。
  人生若早得知,他情愿孤身到此时,可年少时又怎么会知,世上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如今已得明月入怀,体会到了爱人的滋味,他这一生何其圆满?何苦要追求极致掌控,要她懂这份老来沉重的爱意,飞鸟拴不住,就莫让她背负太多,快快乐乐地出去偷食也许更合适。
  苏赫阿那发觉自己和旁人居然是不一样的,他想她开心快乐大过占有欲,是爱她无拘无束的自由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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