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是雪域暴君 第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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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级军官愣了一下,但很快摇摇头,“庞女一脉相承,清秀端庄。”
  江骋没有什么失望情绪,想从山贼窝里碰到好运气是很难的,他只吩咐了几句。
  “寻死者,让她们自行了结,下不了手的帮她们一程,天亮后寻面南之地安葬就是,愿意活的就带上。”
  山贼窝里解救出来的女眷,除了庞氏女,也有一些商人百姓家的妇女,有去处的白日带回瓜城自去,没去处的收留下来也无不可,江骋并不指望靠这个收拢人心,顺手而为罢了。
  清点山贼财物的时候,先前那名下级武官忽然来报:“少将军,几个寻死的庞氏女已经上路了,属下原本是想找个地方早些安葬的,谁知道发现,发现一名……”
  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武官憋了半晌,简单地说:“真正的贵女。”
  江骋黑眉一挑,不过他还没说什么,就已经有两名士卒抬着一具已经裹好一件外衣的人形物体上来,江骋的目光落在人形的面容上。
  林一感觉自己头疼得快要炸掉了,挖掉芯片对她来说犹如和自己的大脑做一部分切割,疼痛只是附加品,她的基因在全线崩溃。
  但伴随着飞舟流火将她整个人烧灼烤透,似乎从原始基因里被唤醒了什么,像砂砾被烧融后重组结晶,成为新的材质,黑糊的表层像一张皲裂的干皮,随着动作裂开,露出底下雪白莹润的新生肌肤。
  在麦田里倒栽葱扎了两天,林一脸部的焦黑外皮已经剥落,流水线出产的面部五官是比较随机的,但林一的长相确实十分优越,七分骨相三分皮肉便可称为美人了,她有十分的骨和十分的皮。
  林一被从陨石坑里拔出来的时候,几个士卒都看呆了眼,那层焦糊皮被和泥泞混在一起无法分辨,但脸是从土里拔出来时整张外皮一起脱落的,她干净的脸在黑夜微光下便十分显眼。
  江骋的眉头微皱,两步上前,抬手捏住林一的下巴,不带任何情绪地左右查看,又捏开她唇瓣端详片刻。
  肌肤白如凝脂,五官优越,齿洁光白,肌骨匀亭。
  人的身份从来都是外显的,世家子千年传承,长相与平民的粗糙天差地别,就算平民之中侥幸生个漂亮孩子,又走了大运没有被掠夺,久食粗粮也会改变下颌骨的长势和口齿的美观程度。以江骋的认知判断,这名女子应当是自小处境优渥,才能无瑕如玉,确是贵女无疑。
  一个落入贼窝的贵女,即便家世不错,也不可能再回到家族里去了。
  心中一块石头陡然落地,江骋难得地笑了一声,对身侧武官周鹏说:“寻一身干净衣裳来,让庞氏女出两个人为贵女梳洗,记住不可怠慢。”
  周鹏拿不准少将军的想法,但令行禁止,没有任何质疑地去办事。
  山贼窝里好屋舍不多,周鹏让人打扫了一间房出来,请了庞氏的六娘和十一娘来给林一擦洗身体。两个女孩儿年纪都不大,受了一段时间磋磨,面容憔悴,但很认真仔细地给林一洗去身上泥污和焦糊糊的外层脆壳,很不合时宜的,十一娘忽然想起了脆皮鸭,咳笑一声,又忍不住落泪,低声对堂姐道:“这样的娘子,竟也和我们一般,落到现在这……”
  庞六娘搓着林一的背,发力很重,忍不住嗤笑一声,“人家和我们可不一样,都是贼窝里滚了一圈,人都埋土里了还能叫贵人看上,等着瞧吧,等她醒了还不一定多欢喜。”
  林一确实被她搓醒了,她醒来的动作很轻,姐妹二人都没发现她睁开眼睛了,一双流光溢彩的圆瞳紧紧盯着外头偷窥的十多个士卒。
  先别管这是哪,也别管搓她的两个傻鸟是谁,外头的几个是男性吧?看起来是野生的。
  第3章
  为了擦洗方便,屋里点着油灯,里头亮外头黑,从外往里看是亮堂的,从里往外就就只能见到一片夜色。庞家的十一娘给林一揭掉身上最后一块焦脆外皮,抬头就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顿时短促惊叫出声。
  庞六娘见林一醒来,强忍着那点酸妒,赶在十一娘说话前,用标准的洛下音开口:“哟,小娘莫惊,是有位将军剿匪,救了咱们,你该是早前就被山贼捉来的吧?可怜见的,也不知受了多少……”
  这话夹着刺,十一娘憋着话,扒拉了堂姐好几下,硬是没能打断,“……好在这苦尽甘来了,那位将军很看重小娘呢,叫我们给你洗干净些,也好在是这会儿醒了,待会儿将军要是叫你去,可别摆什么世家女孩儿的架子,姐姐说句丑的你别介意,服侍过山贼,还端着脸难免叫人家不痛快。”
  十一娘听着都要哭了,她这堂姐从前不是这样的,人是讨厌了些,可说话没这么刻薄的,这些天的经历把人给磋磨疯了。
  庞六娘的长篇大论没能引起林一的注意,四声八调、端庄雅肃的洛下音在林一耳朵里像鸭子嘎嘎,她紧盯着外头野生的男性们,喉咙里咕了一声,没说话。
  先前林一是被两个士卒抬进来的,庞家姐妹给她擦洗擦干都是在浴桶里,等换上新衣真正面对面的时候,十一娘才发现这位贵女生得非常高挑,之前擦洗的时候她只注意到林一的腰不细。不光不细,连着肋下到胯骨的一截匀称而有力,腹部本该是女子最柔软的地方之一,她摸上去却只觉得坚硬如铁。
  林一注意力不在两个傻鸟身上,奇特的,柔软的织物一层层裹在身上,她谨慎地打量周围近乎原始的环境,四周是泥土晒砖砌成的墙壁,桌上半盏油脂点着一豆灯火照明,两个傻鸟正在嘎嘎不休,她伸手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咧开嘴问道:“外头那些男人是你们散养的?有主没主的?总不能真是野生的吧?”
  庞六娘和十一娘面面相觑,十一娘小声地问,“贵女,您在说何地的俚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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