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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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婆轻笑:“驸马爷快些吧,公主殿下可要等急了。”
  裴朔这才沉了一口气,捏紧玉如意,一把掀了那盖头,珠帘垂落,一张艳绝无双的脸落在裴朔眼中,耳畔的凤凰流珠步摇轻晃,额间花钿璀璨,烛火晃得裴朔呼吸都停住了。
  这世界上最好的词语都不足以用来形容此刻,裴朔话都说不出来,嘴唇都在发颤。
  反倒是眼前那人红唇轻启,眸含秋波,声音婉转,“驸马。”
  一声驸马叫的裴朔是心神荡漾,口干舌燥。
  “公、公主。”
  他急忙俯身作揖行礼,以此来掩饰他的失态。
  琼华公主轻笑一声,“不饮合卺酒吗?”
  裴朔这才恍然,只是说话时舌尖都打了个结似的,“对,喝……喝酒。”
  屋内空气闷热,还未及盛夏,裴朔便觉得透不过气似的,烛火噼里啪啦响了一下,他搓了搓脸,只觉得烫的吓人,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彩云取了酒杯,二人各持一杯,双臂交错,清酒入喉便已多了几分醉意,裴朔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合卺酒的下一步应该就是要洞房了吧。
  老天爷,他还是个纯情的大学生,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脸也没亲过,马上就要一步到位到洞房了。
  公主年方十六。
  他可不是什么禽兽。
  但要是不做,新婚之夜冷落新娘子似乎也不太好。
  他不禁想到前几日自己买的那些话本子上的图画,脸色越发滚烫,手指一个抖动,空下来的酒杯险些滚落,他好半天才扶起来放好。
  琼华公主忍俊不禁,轻声道:“散了吧,本宫要与驸马说些话。”
  众人哪敢不应,纷纷退散。
  裴朔坐在凳子上,神态十分拘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神都不敢乱瞥一个,手指捏着喜服的一角。
  琼华公主已经坐在镜子前擦掉了妆容,墨发垂落肩头,又脱去了繁重的外袍,待只剩下件简单的里袍时,他朝裴朔勾了勾手指,言笑晏晏。
  裴朔努力压着心跳挪了过去,刚要开口,“公……”
  一只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眼前的人淡淡的香气飘入鼻尖,美艳的脸庞倒映在他的瞳孔内,裴朔心脏像是停了一瞬,随后便觉得后脖颈一疼,人便失去了知觉。
  琼华公主抬手扶住了他,将他丢到喜床上,再开口音色已变成低沉的男声,“彩云,看好他。”
  门外彩云应了一声。
  屋内琼华公主寻了件男子的外袍披上,又扯了裴朔的红色云纹发带将头发半绑,除去额间花钿,露出一颗细小的朱砂痣,铜镜中的人俨然已变成了一个男人。
  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冷笑一声,他本也就不是女人,只不过是活下去的手段罢了。
  镜中人指尖拂过额间朱砂痣,鲜红得像是鲜血染成,目色森冷,原本该死的就是他,可偏偏落水的成了皇妹。但死的人又只能是他,他便只能以皇妹的身份苟活至今。
  房门大敞,外头的人都已经散去,忙碌一整天的丫环宫人睡得深沉,他提了一盏灯,照亮一条小路。
  石子路蜿蜒曲折,这是曾是他幼年的住所,也是后来囚禁他们母子三人的深院,皇帝将这处宅院赐给他做公主府,也无非是要时刻提醒他,他的命还在皇帝手中。
  直至幽深无人的后山,漆黑不见人迹,杂草疯长得几近没膝。野蔷薇肆意攀爬,缠绕着断壁残垣,在月色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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