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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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延曲不知道对面是谁。
  目前看来,不是谢恒逸。
  他耐心等了半分钟,什么也没等到。
  齐延曲目光停留在整洁的床被上,淡声询问:“谢恒逸不在,有什么需要转告的?”
  他自认态度温和,对面却不知怎的,猛然挂断了电话。
  ……最近确实很少说话,嗓子也有点哑。
  但不至于会把人吓跑吧。
  齐延曲有点疑惑。
  就在他把话筒放回底座时,大门传来密码解锁成功的提示音。
  他顾不上思考这通没头没尾的电话,离开了主卧,行至连接一二楼的楼梯末端。
  从上而下俯视客厅,不仅是场景一览无遗,玄关处的说话声也一字不落地进入他耳里。
  正是谢恒逸的声音,低沉随性,带着狠劲儿。
  “有个在屠宰场上班的,带着菜刀,注意点。”尾音慵懒地向下坠着,言谈间尽显漫不经心,“别下手太重,在医院躺两个月的程度就行,免得雷子大惊小怪。”
  “雷子”是流氓团伙的黑话。
  外行或许不清楚,齐延曲却是再清楚不过。
  因为这个词通常是犯罪分子对警察的蔑称,带有极强贬义色彩。
  是骂人的,而且骂的就是他。
  齐延曲轻轻往后靠了靠,身体重心压在椅背上。这个动作使得轮椅发出吱呀声。
  声音细微,但足够引起听力灵敏之人的注意。
  谢恒逸斜身倚着鞋柜,闻声抬眸望去。
  视线拾级而上,顺着阶梯爬至顶端,他看见了腰脊笔直坐在轮椅上的人。
  二楼廊道昏暗,灯没开,通往露台的帘门拉得严实。
  目光穿透过客厅顶上璀璨的水晶灯,素白面容被明暗分割,仍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低调中不减瑰丽。
  冷峻青年的葱白细指搭在薄毯上,从空荡袖管里滑出一截消瘦的腕骨,好似鲜花枝条,轻轻一折便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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