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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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岫回想。记忆中,母妃早些年间是极为看重自己功课的,她甚至亲自唤来宫中先生,询问远岫何处较为薄弱,并于每晚常常陪远岫念书至深夜。
  后来,父皇都已不再唤远岫至金武殿查验功课了,母妃也并未就此懈怠,仍旧每日悉心教导。
  从某一天开始,母妃不再将课业挂于嘴边。对远岫爱玩针线,喜搭衣裳之事,也不像从前那般怕他贪玩,误了功课,而对远岫多加管束。
  许是,母妃也是同父皇一样,放弃自己了吧。
  远岫黯然神伤,因不能像大哥和二哥一样为母族添光,他回想当时当景,直至现今已登帝位,也时常伤感。
  “母妃后来也不曾管我了,想来是因为我太不争气。”
  “我又懒,身子骨时常乏力,一用功,脑袋就昏昏沉沉的。什么字都看不进去,背了的书册也总是忘记。”
  “害。”远岫叹出一口气,已至情深之处,他说了一句自己不愿提及,却不得不承认的事,“都是因为我太过愚笨了。”
  逐扬目光本就不在书册之上,他余光注视着远岫。今日前来,他本是要将瑛妃留下的书信交于远岫的。
  看着远岫伤感过往,逐扬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要如何对远岫说,“你自认为是天赋不够,所以才没法如你两位兄长那般聪颖。其实是那暗下的毒药,伤了你的心脉,毁了你的根基,使你脑袋常常犯混,身子虚弱。”
  袖子里静静躺着的信纸,自逐扬进屋后,无时无刻不在灼烫逐扬手臂的皮肤。他现下竟开始后悔,为何当时偏偏选中那本宫集事录。
  “逐扬你也觉得吧?”远岫反正都已对逐扬敞开心怀了,他倒生出些无畏来,也不担忧逐扬说出些伤人的话,因为远岫觉着这天底下已经没有更为伤心的事了。
  若是逐扬回答“是”,远岫此刻也能受得住。
  “没有。”逐扬避开远岫的目光,他有些心虚地将手中的书胡乱翻动几页,然后放下。
  远岫只道是逐扬安慰自己的话,不过他很受用。
  院外,阴雾笼罩的天出了点晴。
  “看来今天不会下雨呢。”远岫望了望门外,说道。
  逐扬站起身,他走至远岫身后,重新拿过笔,对远岫说道,“再练一遍。”
  信封一直在逐扬的袖口中,再未拿出过。逐扬从屋中出来,他回头看了看,远岫正独自执笔端正地坐于桌前,低垂下的脸庞柔和又认真。
  天上那一点点晴朗,又再次被飘来的乌云遮挡,地面席卷起风,吹得院中树叶沙沙作响。
  逐扬心绪不宁,远岫讲述其过往。他总觉着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武将的直觉所致,逐扬习惯了探究其背后的缘由。
  他伸手入袖口,将信纸往里推了一推,随后,出了走出了殿外。
  第68章 还疼吗
  今日正是风高气爽,天朗云清的好日子。远岫手中还执着红木笔未放,心思却早已跟着院中那从枝头坠落,随后乘风翻飞,最终飘向朱墙之外的绿叶子去了。
  他在逐扬的督促下,勤勉了两日,早先远岫还抱着要刻苦的决心,加上逐扬时常伴其左右,他不敢懈怠。
  最多手腕酸了时,偷摸着看几眼于窗台边阅书的逐扬,顺带着发会儿空。
  今日这时辰,逐扬给远岫定了,是要他在屋中临摹昨日留下的字。
  可逐扬不在屋内。
  远岫的目光被院外一只咕咕落地的鸟儿吸引。手中的红木笔一滑,啪地声掉下,墨汁溅起,在宣纸上留下一个浓黑的圆点。
  远岫大惊,下意识地用手去擦,手指间越抹越黑。这时远岫急得脸颊处莫名酥痒,他又无意识地摸了一下,搞得自己手上,脸上全是墨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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