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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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带他频繁地参加酒会和晚宴,在名流面前吹嘘沈晟舟的成绩和才艺,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汇聚到omega的身上,常常让他感觉到不自在。
  像是一件被罩在玻璃中的商品,只待有人开出最高价,成交后立刻就被带走。
  又一次参加完晚宴的夜晚,沈晟舟从回来就一直不舒服,今天大厅里有若隐若现的alpha信息素,让他腺体滚烫,偏偏又无法躲避。
  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别墅里的钟声响起,他蹑手蹑脚地下楼,去寻找抑制剂。
  溶溶月色洒落在红木地板上,勾勒出少年羸弱的身形,像只猫儿般小心翼翼地下楼。
  窗外风声呼啸,院子里的榕树被吹得沙沙作响,寂静的房子深处,传来被压低声音的只言片语。
  沈晟舟像是受惊了般,停下了步子,同时也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而且很熟悉,omega听出其中有自己母亲的音色。
  她问:“最近不少人开始打听晟舟的事,要不然等他二十岁,就把婚事定了吧?”
  被提到名字的人被隔绝在这个话题外,再一次产生了,一种被视为商品的感觉,甚至都不需要他同意,便可被交易出去。
  很快那边就传出了他父亲的声音,“你个没远见的女人!那时候他换不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反正他还年轻,放我们手里,就像是个被拍卖那样,等到谁开出满意的条件,我再考虑!”
  男人的厉声呵斥像是划破夜空的惊雷,刹那间,将沈晟舟与过去的自己割裂成两半。
  前十八年,他一直以为父母是爱自己、珍惜自己的,就连去参加觥筹交错的酒会,他都以为是父亲在锻炼自己。
  但现在,从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开始,前十几年的美梦破灭,他被迫接受自己只是两人培养出来的,能够卖出高价的商品。
  失修的窗棂有风钻进来,寒冷刺骨,透过少年的皮肤,钻进骨髓,像是要将他这具失去灵魂的躯壳风干。
  沈晟舟想,他再也没有想要屈服下去的乖顺。
  于是少年在高考志愿上填了离家最远的几所学校,又在毕业后一直致力于那些和自己同样可怜的omega的援助上。
  回到京城的时间少得可怜,自然也就避免了和那群人纠缠,只是偶尔回家听听那些不痛不痒的责备。
  那几年他再没有画过任何画,也将从前的画束之高阁,不肯再看一眼。而现在,在帮助这群孩子的同时,他也再次拥有了拿起画笔的勇气。
  沈家要他学这些,好成长为一件完美无缺的商品,而现在,沈晟舟用这些来将这群孩子送出连绵群山。
  他前十几年学的东西,终于找到了价值。
  一堂课上得顺利,临近下课时,沈晟舟将所有人的作品收上来,每次他都会挑选几张不错的,贴在画室后面的黑板上,久而久之,基本上所有学生的作品都上过小黑板。
  下课铃声打响,得到了他的应允,贪玩的孩子蜂拥似的出了教室。
  等到omega将作业整理完,抬头时,就看到了留在偌大教室里的,孤零零的女孩。
  沈晟舟记得她,女孩是他周末兴趣班的一员,很有美术天赋,稍微教一些技巧,下一幅画就可以运用自如。
  而现在,沈晟舟疑惑地从讲台上走下去,将收集的画作,暂时遗忘在一边。
  来到小姑娘身边,蹲下身来,温声问道:“张嘉欣,你怎么了?”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对方还能认得自己,但沈晟舟只是温和地朝她笑了笑。
  下一秒,面前的女孩就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往下落,砸在地板,和沈晟舟的膝盖上。
  男人将双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渴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一点点打开女孩的心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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