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石子濯道:“怎么,现下这般,还是殿下手下留情?”
  景俟但笑不语。
  石子濯看他笑得开心,不依不饶:“殿下有什么‘真正的手段’?”
  景俟同他脸贴着脸,彼此灼热的呼吸在寒冬里是致命的吸引。
  “手段么,能杀人就是好手段,”景俟暧昧地说,“你这张面皮,本王着实中意,若是床上杀你,将你的皮剥下来,挂在床头夜夜相对,想必也快活得紧。”
  石子濯眼神一暗,这描述太过血腥太过变态,但他的心上好像被毒蛇爬过——分明是亲昵相贴,却不知那蛇何时会张口咬一下,由是心如擂鼓,血液奔腾。
  石子濯看着面前自己这张熟悉的脸,低低笑道:“殿下果然是好手段。不过,在下以为还不够。”
  “嗯?”景俟挑眉,“说来听听。”
  石子濯伸手捧着景俟的脸庞,语调像是厉鬼为了吸食阳气而蛊惑人心:“挂在床头,必然发臭,殿下何不封以琉璃,裱上金框,虽不是镜子,却胜似一面镜子——岂不更妙?”
  第23章 烈火烹油
  景俟一怔,继而喉结颤动,浑身兴奋地发抖,低笑不止,越笑越放声:“妙极妙极,你果然……让本王舍不得杀你!”
  他同石子濯耳鬓厮磨,景俟死死盯着石子濯近在咫尺的唇,眼神含着遮掩不住的欲|望,却生生克制住了。石子濯能感受到他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像是理智之下的漏网之鱼,克己复礼中泄露出的一丝失控,面对这样的景俟,石子濯也情难自已——
  石子濯猛然将景俟压在身下,堪堪掠过薄唇,吻在了他脖颈掐痕之上。
  不能吮也不能咬,怕被人看出端倪。
  石子濯的唇只是轻轻地啄吻,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也或许不是他在颤抖,而是景俟在颤抖。
  太妙了……石子濯想,平日里做个荒唐的闲王,却不能当真为所欲为,那些微笑假面下的克制隐忍,内心深处的暴戾毁坏,都没有人可以倾诉。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的自己,对着自己说出最阴暗的想法,只会让自己爽……
  恐怕景俟也是如此。他们一样的颤抖,一样的兴奋,一样的难以克制。
  石子濯曾经想过,一切不管不顾,真正放浪形骸,但他不能对旁人任意施为,也没兴趣对别人做些什么。但如果是自己……毁掉自己,那便是双重的快感。
  石子濯含着景俟颤栗的喉结,十指同曾经的自己死死相扣。
  在肌肤相贴中,石子濯真真正正意识到自己对自己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感:幼年的惶惶不安在他心中烧了一把“恐惧失控”的火,烧得他枯槁干壶,几欲自伤以确认控制权仍在他手。但他终究没有对自己下手,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石子濯不认为自己喜欢所有的疼痛,若这疼痛若是旁人给的,他必然愤怒,要那人血债血偿。他只是想用疼痛来确认一件事,确认自己还活着。眼前是另一个自己,石子濯知晓他心中的惶惑,也乐于给他安心——完完全全掌控自己,疼痛、爱欲、仇恨、欢愉……这是石子濯想要的,也是景俟想要的。
  所以,他们彼此撕咬,在血肉鼻息之间听自己的心跳。从另一个自己身上索取,然后反哺。
  这是一条黑漆漆的道路,他杀死自己,或者被自己所杀——都甘之如饴。
  景俟喘息着推开石子濯的脸,不叫他在自己颈间磨牙:“真爱上本王了?”
  “什么是爱呢,殿下?”石子濯顺势坐起身来,笑得肆意,“想将你拆吃入腹的欲|望?”
  他们对视,疯狂中藏着冷静。
  这不是爱。谁都清楚。
  占有、控制、认同感、主动权。剥开表层烈火烹油般的亲昵,底层是这些阴森黑暗的东西。
  石子濯的手掌撑在景俟的胸口,听着那激烈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马车也渐渐慢下来,车夫犹犹豫豫开口:“殿下,到宫门外了。”
  石子濯这才从景俟身上翻下来,伸手拉他坐起。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