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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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修,我且问你一句。”胥衡开口道。
  “这位仁慈的圣人是念及旧情还是不得不重用我?”他停顿了片刻,略带嘲讽:“北疆异动,何瓯同北疆勾结贩卖军械一事怕是已经传到京城,以此你此次明面上是去西北监军,实则也有探查蛮族动向的心思。满朝武将,他竟无一人可信,只能派你来。”
  “是他先乱了。”
  ……
  驿站内,众多仆婢惊魂不定,他们都是前些日子才采买进来的,哪里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一个个腿直打颤,平周看不下去,又嫌他们碍事,便让院子里的禁卫带他们去柴房关着,自己一人守着帝姬便可。
  见人都清了,她才缓步跨进屋内,方才还算自若的神情顷刻间垮下来,冲着章问虞忧心忡忡道:“帝姬,那位少将军已然到了院门口,不知郡王能否拦下此人。”
  她语气悻悻,显然也是听过胥衡杀人不眨眼的恶名。
  章问虞捏着手中的墨笔,头也不抬:“堂兄拦不住。”
  平周一听更是头疼:“那您还写什么,奴婢带您从后门走。”说着便准备去收拾细软。
  章问虞闻言抬头,无奈道:“你以为后门便无人了吗?这驿站怕是早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平周吓得松开手中的布绸,“那该如何是好?”
  章问虞认真思索片刻:“没有法子,生死有命。”
  “还是看开些,莫要惊慌失措。”
  平周欲言又止,胆大包天地指了指她的手,“那您别抖啊。”
  “……”
  章问虞低头看了一眼根本止不住颤抖的手,干脆搁下笔,目光落在方才所写的宣纸之上。
  平周照例凑过头看了一眼,然后收回头,脸上纠结。
  瞧她此回同之前的神情不同,章问虞忙问道:“这回看懂了吗?”
  平周老实摇头,随后指着右上的一处:“虽然奴婢没看懂,不过这寒鸦画的气韵生动,想来帝姬画技又精进了不少。”
  “寒鸦?”章问虞同样指着那处重复道,在她眼中,那一处明明写的是上一世胥衡率领叛军打进京城之日。
  平周颔首:“神佛保佑,帝姬那日不慎掉入御池,所幸郡王殿下救了帝姬,帝姬如今画技精进定是哪位神仙给帝姬点了灵窍。”
  章问虞心中苦笑,哪里是开了灵窍,她明明是活过第二回的游魂。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胥衡叛乱,江姐姐为周全他的大业,即使落入敌手,却毅然自裁,而自己听闻此事时还在窠林城替病者熬药,当下便悲痛得晕了过去,模糊之间耳畔传来叹息,说是她也染上了时疫,语气颇为唏嘘。
  朦胧之间过往如同走马观花,章问虞还记得初见江姐姐那日,她身为圣人之女,一直不受宠爱,依靠自己半吊子的医术在后宫给宫婢瞧瞧病才能勉强过活,谁知忽然有一日那些宫婢便在传,说是那位安国战神——胥少将军宣称天子有恙,奸人在侧,于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准备带兵进京拱卫皇城,明眼人却看出他是叛乱谋逆。
  相熟的
  宫婢劝她趁胥衡还没打进京,早些日子谋划,章问虞心中犹疑,母妃留下来的忠仆历经两朝,闻言便对章问虞说道:“帝姬,出宫吧。”
  这位忠仆脸上决绝,用所有钱财买通宫中的人,最终将她藏在出宫去乱葬岗的尸车里,忠仆细声叮嘱她,出了宫,这些运车的人便会寻处亭子休憩片刻,那时她偷偷离开。
  章问虞一一记下,忍不住问道:“那您呢?”
  忠仆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七帝姬近日患了病,老奴要守着她。”
  章问虞不得圣宠,连称号也未取,只由序齿称呼为七帝姬,可纵使她再不受宠,帝姬失踪亦是大事,忠仆此意便是要假装她还在宫内,起码瞒过这一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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