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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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她又敲了一次,然后把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紧紧阖着的门露出一条缝。
  余想慢动作镜头一般推开,走了进去。
  屋内的窗帘拉了一半,半明半暗,她先看一眼床上,没人,被子摊在那。然后听见从浴室传来水声,里面灯亮着,油砂门模模糊糊映出一道颀长身影。
  余想没再往里面走,就只是站在门口。
  等到那扇灰色油砂门被推开。
  陈禹让只是洗漱,身上还穿着真丝睡衣,走出来时没立刻看见她,神情淡漠,唇线绷得直,模样透出冷峻。冷白肌肤有一种好几日没照过太阳的感觉。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瞥过来,在与她视线对上的那刻顿住脚步。
  时间仿佛停住。
  谁都没有先说话,余想觉得自己的心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她看着陈禹让,总感觉他好像瘦了些。
  最后是陈禹让先偏过脸,略过她径直走向窗边,拉上另一半窗帘,整间屋子都变暗。
  他问:“你怎么进来的?”
  余想:“打了电话给尹霄哥。”
  没再说话,陈禹让走到书桌开电脑,顺便倒了杯水。
  余想喊他:“陈禹让。”
  他没应,她自顾自说:“我帮你发邮件问了斯坦福招生处……”
  倒水的动作停下,他看过来:“谁和你说的?”
  余想不答,只接上自己刚才的话:“学费退回来了还可以……”
  陈禹让似乎不想让她把这话说完。他把水壶放下,说:“在哪里念书都一样。”
  听见他满不在乎的语气,余想有些急:“怎么会都一样?你明明有更好的……”
  “港大很好。”陈禹让平静道,然后仰头喝水,又将杯子随手搁到水面。
  电脑屏幕是目前整间屋子的唯一光源,只描出二人的轮廓。余想分神想到曲铃说陈禹让被跪在书房的时候一滴水没被允许喝,而后拉回心思想要怎么劝陈禹让,她又听见陈禹让开口。
  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语气却散漫,仿佛半梦半醒中飘出来:“它值得你天天熬夜功课,为什么不值得我回来。”
  空气静住。白天只要灭了灯关了帘,也就是黑夜,唯一能看见的,是隔绝昼夜的那层窗。
  这段时间来,两个人默契维持着的体面、那一层玻璃,就这样被打破了。
  时间原来是不能倒带的。她想装作无事发生回到从前,他陪她演。可他亲手把这玻璃砸碎了,哪怕代价是自己赤手空拳血肉模糊。
  他们在黑暗里对视,陈禹让的目光清炯,望着她,像无尽头的漩涡。余想的思绪搅成一团,不得半点明晰。
  终于,她很慢很慢地开口:“陈禹让,你发神经?”
  说完,余想无端沉默了——她忽地想起三年前的台风雨夜,他浑身湿透出现在她面前,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你发神经?”
  而此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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