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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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约定——不必约定——也不会忘记——”
  深情款款的道歉情歌,配上唢呐和乡村大喇叭真是别有风味,就是现在听起来,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村里给老头子做喜丧。
  在歌曲表演进行到高潮的时刻,厂房里的通知喇叭响了,几声试麦的敲击响后,厂长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敢往窗户外面看!这个月的绩效全都扣没,年终奖也别想要了!”
  掐掉麦克风之后几秒,喇叭又重新响了起来:
  “都安心工作,我还活着呢!”
  大概没有人会像他一样,拿窗外的免费音乐现场和哭丧作比,但孙久做厂长的气势全靠这最后一句喊,话音落下,他把麦克风干脆利落地断了,直接站起身,扯着外套向楼下走去。
  唢呐的尾音还在绕梁,厂中间大门口风风火火出来一个人,踏着工厂的下班铃声,孙久驻足在面包车前。
  “够了。”厂长还是有厂长的样子,他此时面容尚且从容尚且平和,“你下来!”
  面包车上的人是肯定不会言听计从,尤天白把话筒拿远了一点,向下盯着孙久看,他在背光,车下的人在向阳,对视在休马走出来的那一刻结束了。
  尤天白顺理成章地从车顶蹦下来,挡在了休马前面。
  “这是谁?”孙久抢先发问,他在说少爷,即使不指着人,尤天白也知道他在说谁。
  倒是尤天白,他抬手指了指厂长脚下:
  “就站在那儿说,别过来了。”
  厂长也是挺听话,又或者说是在自己的地盘里维持厂长风度,他真就站着不动了。
  “两位一起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两位”的时候,孙久向着休马的方向瞥了一眼,如果不出意外,休马也一定在盯着他看,而且眼神肯定也说不上友善,这场尤天白看不完整的对视持续了一段时间。
  也许应该叫对瞪。
  “你自己说的,在东北遇到什么人都不奇怪,”尤天白开了口,把两人的无声争斗喊停,“再说了,你还欠着我东西呢。”
  一年感情,也算是感情一场,孙久本来在背着手看尤天白,这下他清清嗓子,把左手拿到前面来,拇指在鼻梁边摸了摸,接着冒出一句话:
  “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回家说。”
  此话一出,连牡丹江都跟着宁静了。
  没什么比在针锋相对的时候讲感情更尴尬的了,如果有,那一定是带着调情的语气讲的,很显然他会错了尤天白的意思,也可能心知肚明,但是脸皮够厚。
  孙久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的,但效果不亚于举着话筒伴着唢呐。尤天白前一秒还是笑着的,现在礼貌的模样都没了,他偏偏脑袋眯起眼睛:
  “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尤天白很少有如此严肃说话的时候,拖长音的京味收起来,让人觉得天色有点发凉。
  没想到孙久回他的方式居然是笑。
  笑得真切,笑得自然,笑得就好像尤天白才是闹别扭耍脾气等着他来哄的那一个,笑得东北的黑土地都不寒而栗。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终于算是笑够了,孙久清清嗓子,“有什么话都不直接说。”
  尤天白的回答来得也快,他没犹豫:“你是直说的人,那你告诉告诉我,派那俩傻子跟我是什么意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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