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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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正在被监视着,只能尽可能装出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似的。
  此事放在青楼中倒也正常,楼中女子大多身不由己,听从老鸨的管教命令。贺凌霄低头轻嗅杯中酒液,倒闻不出什么特别的。这里头的脂粉气实在太浓,各式味道混在一处,难辨谁是谁。
  他将酒盏放下,问顾芳菲:“外头如何?”
  “什么也没有,那贾府说是总觉得自己一对儿女要被害,求我去看看。”顾芳菲说:“听说这贾府祖上和太巽有点渊源,那府中老爷疑神疑鬼的,非要我十二时辰守在院子里,当我是块会说话的石狮子?要不是看在我师尊面子上,谁搭理他。”
  贺凌霄:“十二时辰守在那,那你现在这是?”
  “布了法阵,死不了。”顾芳菲道:“那姓李的狗崽子在城里,出不了事。”
  “……”两句话夹枪带棒的,这关系真是差到头了。贺凌霄有意道:“两位道长感情真好。”
  顾芳菲果然冷笑一声,“你瞎?”
  “嗯,竟不是吗?”贺凌霄故意说,“我看你们相处熟稔,像是相识多年的样子。怎么,是出过什么事?”
  这话说出来,顾芳菲竟罕见地沉了脸,冷冷道:“小子,少打听你不该打听的。”
  反应竟这样大。贺凌霄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顾芳菲移开眼,只往口中送酒。贺凌霄心想果然是出了什么事,但看顾芳菲反应似乎是不愿再提起。正想着,胸口处忽然一烫,好似有人拿烧红的铁烙灼了把似的。顾芳菲道:“你的胸发光了。”
  “……”
  她这话说得颇有歧义,但贺凌霄来不及多搭理。那地方压着的正是从镜棋身上扯下来的血鱼佩,隐有红光从他衣裳底下透出来。他缓慢地掏出来,拿在手里如同拿一块烧红的铁块,见鱼头处凝重的血红竟缓缓流动起来,衬得那鱼亦鲜活不少。
  顾芳菲瞧清他手中这物,面色轻微变了,“你怎么会……”
  话未落地,忽听头顶二楼上一声凄厉尖叫,紧接着便有人声嘶力竭喊道:“死人啦——死人啦——!”
  来了!这么凑巧?贺凌霄猝然抬头对上顾芳菲视线,草草先将血鱼佩收回衣襟下。两人出手间同时拍案而起,翻身上了二楼。那头厢房内有个头戴蓝花的姑娘惊慌跑出,衣裳都来不及好好披好,连滚带爬撞开门逃了出来。贺凌霄与顾芳菲同时看到门内床铺上仰面躺着个男人,菜场上的鱼般被开膛破肚,血淋淋落了一地肠子,死不瞑目地大张着嘴。
  没想到那恶鬼来得这样快,他是何时动的手?竟叫贺凌霄两人丝毫未察觉到。贺凌霄极快地又摸了把衣襟下,那血鱼已佩偃旗息鼓地平息下来,放佛方才的热意和亮光都是他的错觉。两旁已聚了许多围观的人,那老鸨这才急急赶来,脸上扯着笑,不由分说便开始赶人,“诸位贵客莫再看了!官衙马上就来,此地血腥,再冲撞惊扰了各位贵人!”
  看见贺凌霄,她面色又一变,恶狠狠推了他一把,呵斥道:“你围在这看什么看!小贱蹄子!还不快快去将你的恩客陪好!”又转而对顾芳菲殷切笑道:“公子,您玩好,您玩好!”
  眼看那屋的门便要被关上。这尸体不看不行,他得探查探查他肚子是什么东西剖开的,有没有邪气在里头,是否真是什么恶鬼作乱?这头他正欲强行闯进去,那头忽闻顾芳菲石破天惊的一嗓子嚎了出来,“啊!!!我的郎君啊!!!”
  “……”
  “……”
  “……”
  在场所有人都石化了。
  习武之人,那一嗓子的架势绝非普通凡人可比,凄厉堪称雷霆万钧之势。老鸨显然傻了,便看顾芳菲一把鼻涕一把泪,演得跟真的一样,佛挡杀地就往那房里撞。
  “我的郎君!!!我苦命的郎君!!!都说了叫你别到这地方来!现下你被恶鬼吃了心肝!丢下我们母子!你叫我怎么活啊!我的郎君!”
  贺凌霄原地愣了三秒,随即也一嗓子嚎了出来。
  “啊!!!我苦命的恩客的苦命的郎君!!!”
  趁着所有人都愣着,他身形飞快撞开老鸨进了房,火速探查起房内情况来。
  邪气微弱,血迹不多。这人死前没怎么挣扎过。肠子连汤带水地被扯出来仍在地上,腹腔果然空空,诡异地塌扁下去,是里头脏器一个不落地被掏出来了。伤口撕裂不齐,不似利刃所伤,更像爪子。
  最要命的是,这人脸上的两个眼珠都没有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活生生抠出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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