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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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主府中伺候的人都明白,这府里做主的人是公主而非驸马,被驸马惩罚可以找公主殿下求情做主,被公主厌弃那可就是没活路了。
  屏风后走出个青年男子,侍女见他过来,忙不迭起身告退,换了那男子在赵婉容身边陪侍。
  “殿下,”男子恭敬道:“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陛下想要静慧师太下狱。”
  “已经定下了吗?”
  “陛下亲口所说,不会有假。”
  赵婉容睁开眼,平静道:“早知如此了……”
  知州王丰仪,此事之前他不过是个地方小官,区区无名小卒竟能检举出如此骇人的案子,他揭发的人中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兄长,大义灭亲的壮烈之举谁听了都要多瞧两眼。
  此时不止在朝中掀起风浪,连民间也多了许多议论——那些家里丢掉的女孩忽然有了去处,姑娘小姐们被吓得不敢出门,家人全都惴惴不安,只怕哪日家中幼女就被拐走了。
  如此浩大的声势下,仅凭赵婉容如何能保住静慧师太?
  那男子低声劝道:“殿下息怒,此事殿下自己也不曾卷入其中,左右损失的不过是静慧师太,犯不着动怒。”
  “不过是静慧师太?”赵婉容冷眼瞧他,“蔺裘,今日我护不住她,来日你被算计了,我也护不住你。”
  能出入赵婉容卧房的谋士,哪会是泛泛之辈,蔺裘神色不见一丝波澜,他道:“若是在下被卷进此种事端,无需殿下开口,在下自会了结,必定不会连累殿下,而不是惹得殿下忧思。”
  此话虽是为了劝导赵婉容,话里的劝解之意却是不假。
  若是静慧师太当真将赵婉容看作亲生女儿,哪有娘亲会在惹来杀身之祸后求着女儿护着她,而不是想办法不牵连女儿?
  “殿下,在下明白殿下的心思,殿下深感无奈,在下自然是知晓的。”蔺裘趁热打铁说道:“可殿下,此事不止是那王丰仪一人所为,宰辅在此事中也出了不少力啊。”
  这话说到赵婉容心坎上了,在外人看来,此事皆是王丰仪一人检举揭露,倘若当真如此,赵婉容如今也不必急得团团转还束手无策了。
  这桩案子中,谢宰辅的手笔处处都在。
  区区七品小官的奏折,写着那样骇人的案子,竟能从他那小地方一路稳稳当当地送到皇帝桌案上,中间无一人阻拦,稍加思索便知,其中绝不会没有旁人的掺和。
  赵婉容在朝中观测到的,是谢宰辅恨不得此事闹得越大越好,透露出来的口风,也是牵扯其中的人通通要被严惩。
  蔺裘解释道:“宰辅的意思也不奇怪,现如今忠勇侯姬青回京,述职时他明明白白说了,边关将士的军饷和抚恤许多都不曾发到手,他这趟回来,就是来要钱的。而户部尚书又是宰辅门生,他明摆着是在问宰辅要钱。两人斗起来,哪里还看得见旁的人。”
  眼下朝中的大事无非这几件,赵婉容当然是知晓的,“军饷的事许多年来都不见长进,姬青他前些年来就明里暗里使过不少法子,没一个有用的,全被宰辅给挡了回去,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姬青这在边关厮杀多年的狼崽子。他这回拿不到银子是不会罢休的。”
  “殿下明鉴。”蔺裘又道:“忠勇侯咄咄逼人,不见银子不罢休。宰辅正为这事头疼呢,忽然出了王丰仪那事,假若宰辅把此事按下去了,难保姬青不会把人挖出来自己捅到御前,他的习性一向是不咬下块肉来不松口,到那时,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新的事端。宰辅还不如主张严惩,好歹还在自己掌控之中。这事啊,从头到尾都是算准了的,殿下、宰辅和姬青,连王丰仪在内,都是被人算计好的。”
  要问是谁算计了他们?
  方才平息的心绪重又掀起波澜,赵婉容心底“噌”地冒气一簇火,她咬着牙挤出个名字:“陆箴!”
  王丰仪被陆箴算计,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宰辅和姬青之间的争端被陆箴算计,让宰辅不得不替他促成此事。
  赵婉容更是被陆箴算计,以至于此时此刻她要亲手抛弃自己的乳母。
  幼年的情意,眼下全都顾不上了,赵婉容怎能不气?
  于道理而言,他所作所为并无错漏。但于情理而言,赵婉容是被他胁迫了才妥协的,哪怕心知如此才是上策,被要挟的不快也让赵婉容难以释怀。
  蔺裘拿出早前准备好的信件交给赵婉容,“殿下心中有气,在下明白,陆公子也是过分了。殿下不如试着教训他一回,在下听闻,陆公子前几日回了一趟侯府,去见了侯夫人,说是想要娶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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