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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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宿雪低眸看着躺在腿上的人,良久无言。
  祁殃望着远方的天发起了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出现之前,”他微微抬手,将他落至自己雪白袍角的那根断发拾入袖中,“我确实是。”
  第19章 梦里是谁只有垂纱帐在飘
  花池边是几棵白玉兰树,玉阶两旁的斜坡上有矮牵牛、三色堇、狗尾巴草、蒲公英和其他叫不出名的普通青色野草,对于狗尾巴草,祁殃小时候都叫毛毛草,因为看起来毛茸茸的。
  这样仰躺着望白玉兰,光被花瓣间的空隙剪碎成屑,细细簌簌,落进他半眯着的黑色眼眸中,让他想起儿时镂空的金色书签。
  青丝顺着对方的膝头逶迤而下,如道道深黑笔墨勾出的河流,铺展在月白衣袍上,他往天上看,往枝头上看,晏宿雪则垂着眼帘看他,默了片刻,指腹轻抚上他的下眼睑,“你,好像很容易……”
  他貌似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大抵是没见过这种情况,祁殃闻声,目光悠然一转,接上他的话,“生黑眼圈?”
  “嗯。”
  “休息不好就这样。”他声色懒淡,眸光略带审视地望进他眼里,有些阴阳怪气。
  “今天不是睡了很久?”
  “……”
  跟他们修仙的讲不通。
  虽然祁殃已经穿来许多年了,但终究不习惯也不想用他们那套修身养性的运气之法,感觉太耗精神,所以身体仍保留凡人应有的作息规律和睡眠需求。
  “晚上就是用来睡觉的,白天和晚上不是一个概念。”
  他不知道晏宿雪听进去了没有,但看对方大有种“我听不见你胡言乱语”的意味,只摩挲着他眼下的那抹深色道——
  “这个好像会影响身体。”
  “你有点倒因为果了。”
  叶允这个壳子虽然生命体征也不是很明显,但相比祁殃重生之前的身体状态已经堪比满血复活。
  最初刚穿来的具体模样自是记不清了,总之一点黑眼圈像是天生的,由于眼下皮肤嫩薄和脸上气血不足的冷白,呈一种淡淡的棕青色,边缘洇开点红,晕向眼尾。
  初来乍到为无名无姓的小魔族,彼时忙完杂活就喜欢照镜子,一小片捡来的破铜镜带在身上,深夜借着月光,坐在角落无人之处,累的时候、颓丧的时候、无精打采或迷茫惆怅的时候,看的就是那双眼睛。
  与江桎的某些共同点和时而的神似,成为祁殃起初孤身一人到异世界存活的唯一值得欣喜的事情,并庆幸有和他同样幽黑纯澈的双眸,也不在乎自己本该是什么样子。
  所以他觉得黑眼圈、身体差、怠惰因循精神萎靡,同那个人一般,都该是他的一部分。
  突然想到什么,他坐起来,往旁边挪了挪,微微倾身拔起了斜坡上的毛毛草。
  他的外衣随着起身的动作缠落在腰间,大腿半露在外面,此时坐着背对着人,长发未束松松垂落,带着几分自然又恰到好处的卷曲,后腰处收出一道略微凹陷的弧,仿佛轻轻一握就能拢在掌心。
  晏宿雪的目光落在他衣下的腰臀处,软嫩的臀肉将薄薄一层布料撑出圆润的轮廓,勾勒出优越的线条,延至柔腻莹白的大腿,皮肉匀停,精雕玉刻。
  但若此时按一下他的腰窝就有些不道德了,他拔草拔得正开心,于是晏宿雪停顿片刻,又漠漠移开视线。
  掌中大小混杂着拢了那么几十根狗尾巴草,祁殃又挪回他身边,将它们放到干净的玉阶上,手中留着几根,去掉它们的根部和秆皮,指尖勾着开始缠,动作有些慢,像是在回想,又很灵巧。
  晏宿雪也没问他在干什么,无声看他手上的动作。
  尾巴做出来的时候,能看出来是只小兔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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