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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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熟。
  虽然在九冥宗待了近十年,但山上山下没有祁殃能说得上话的人,师尊也对他不理不睬,一个内门弟子混得连个外门弟子都不如,还总是有人来挑衅……
  和晏宿雪一比,简直没法说。
  唐泗又剥好一颗枇杷扔入口中,吐出果核,见他久久不说话,便凑近观察他,祁殃只见一张年轻稚气的俊脸怼了上来,下意识微微一仰撤后一步。
  “你跑不掉的。”
  唐泗以为他还在想如何逃跑,指了指祁殃腰上的东西,“三师兄正和你们宗主扯皮呢,我先带你去我们九冥山,小瘴罗。”
  怎么就这么确定前几日杀人的东西是附在叶允身上,难道与自己重生在这具身体里有关,干扰了他们的判断?
  祁殃不解,顺着他所指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才发现校服腰带位置竟还绑着两圈一指粗的麻绳,坠着一串红色流苏和两张符咒。
  九冥宗的“泯锁”,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为高阶法器,能自动缠绑住邪物大大削减其灵力体力,还能时实定位,非内门人秘咒不可解。
  怪不得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用的障目法也那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唐泗抬手,一柄长剑横悬在脚边挡了他的去路,对祁殃扯出一个温和的笑——
  “请吧,叶小公子。”
  ……
  三宗都在崇州,半日行程进了九冥宗地界,祁殃在被带到幽绝殿的路上,心口发闷。
  他试着用之前在九冥宗得知的秘咒解开泯锁恢复灵力,但是丝毫不起作用,每个主人对自己手下泯锁的秘咒都不相同,这东西是唐泗下的,只有唐泗才能解开。
  也想过好几次向教主鸠漓传音,可犹豫半日,脑内的传音却迟迟没有传出去。
  毕竟当年将祁殃从身边调离、派来仙门当眼线的就是那人,往后数月才得见一面,现在自己又“死”了二十年,所以不确定他是否还会顾念昔日主仆多年的旧情,鸠漓的心思和态度祁殃总是捉摸不透。
  虽然直觉上教主不会对他的求助不管不顾,但当年被押上碎魂台示众那七日,鸠漓究竟是因为闭关音讯不通还是已经放弃他了,祁殃有点说不准。
  唐泗在带他去见晏宿雪之前又加了一道泯锁将其双手缚在身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乱说话,宗主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要迟疑不要装死,起初他不以为意,直到跟着进了幽绝殿方圆三里之内。
  气温骤降好几度,如同进了鬼门关一般阴冷至极,一种奇异的冷冽清香钻入鼻息之间,唤醒了他印在灵魂深处的感知,那强势凶悍得要人命的气域蓦然变得无比熟悉。
  到了殿门前,祁殃喉结滚动一下,双手缚在身后小幅度弯了弯腰,被腰带和泯锁束缚的细瘦腰身连带着脊背都微微绷紧。
  他用几秒低头看着地面,微微张开唇瓣轻舒了两口气。
  唐泗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事实上以晏宿雪如今修为,不刻意收敛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人能相安无事地踏进其周身灵力场。
  他深吸一口气,那张清稚的少年脸上难得换上了分外严肃的表情,推开殿门率先走在祁殃前面,在主殿中间停下,微微躬身行礼,恭敬道——
  “师兄,这位便是合欢宗叶小公子叶允,我和三师兄抓到的瘴罗容器。”
  祁殃感觉五脏六腑都像被点燃了一把火,烫得他眼前有些发晕,额角都好似要渗出些虚汗。
  除了身体上受气域压迫产生的害怕和恐惧,还有被激调而起的宛若附骨之疽的魔修劣根性——
  凡修此道,生来就对虐。杀有一种病态的痴狂,对死亡和战场怀抱一种畸形的狂热崇拜。
  修真最强者,孤傲不可一世的正道魁首,不染红尘未经人世苦楚的天之骄子,独坐高台自以为能救得了所有人的愚蠢白痴……
  晏宿雪现在的条件简直达到了完美的地步,无比轻易地调起了祁殃骨子里的劣性基因和各种贪嗔欲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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