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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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波流动,当他的目光转回来时,那张堪称精巧的面容已经弥漫起病态的红晕。
  “沈镌声日前醒来的时候,就身在玄冰之中,”声音摇曳着些许低哑,他侧过头,
  “青姑娘,哪怕有一瞬间也好,你可曾再想过救救我?”
  青归玉沉默片刻,左右思索,觉得还是不能与他说金针二次渡血的事情。
  金声公子过于变幻莫测。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又给他度了血——
  老天,这偏执的疯病不知得原地加重多少。到时候事态将要往哪边发展,还未可知。
  他讲话的声音仍然镇定清闲,但苍白的皮肤下,几乎能看见额角和颈侧青色的血管,在微微搏动。
  青归玉看着这征兆,觉得他似乎正处在诡异的暴怒之中。这个疯子,这一枚悬崖边的巨石,只需她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坠落。
  她头上渐渐生了些汗,觉得自己有些鲁莽。
  目前的情况实在是糟糕,她抬起手里竹笛,克制住立刻就跑路的冲动,心里思考着怎么脱身才能少激怒他一些。
  出乎意外的是,在她身前,沈镌声的身体却做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极其驯顺的动作。
  他微微侧过头,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将脆弱的颈项暴露在她的目光下。玄衣的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滑开一点,露出颈后一小片苍白的皮肤。
  口中噙着的金线绕过颈项,勘乱针痕在他的眉梢红得像是要溢出血。
  金声公子不再看向她,只是维持着这个侧首的姿态,声音忽然变得极其柔和,甚至混杂着七年前那个药庐少年的谨慎与惶恐,
  “青姑娘不会骗人,”他自言自语地说,“让我来教教你。”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七年前在药庐,你递给他的每一碗药,他都会喝,只有那盏治疗多梦的,他不愿意。”
  沈镌声的视线不带戾气,只是覆落在她的手上。
  “梦里有人会笑,会生气,”
  ——这陌生的玄衣青年是谁。
  这个人,语气中只有凌虐似的诚挚。
  “嗯,”他忽然停顿了,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抬起手指,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划过,丝线就沿着他的动作,焦躁不安地摇摆晃动。
  “或许还有些衣袂,泪珠,呜咽。啊,是的,诸如此类的东西。”
  青归玉脸上猛地红了起来,半句话也听不下去,也不管肩膀伤口疼痛,抬臂就给了他一肘。
  他皱着眉忍受了这一击,看不出多少疼痛,车厢又是一阵摇晃。
  金声公子掩起口,咳嗽了起来,直到唇角流下一丝鲜血。说不好是因为被击打,还是这段猛烈的咳嗽。
  他将那个少年隐秘的,羞耻似的情思,剜心剔骨般的晾晒出来。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揽过数缕流光,却只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
  这算哪门子剖白,这根本就是胁迫。
  “沈镌声!”青归玉被他气得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你——”
  金声公子适时地收了口,趁着她推拒的空档,冰凉的手指攥住了她手中竹笛,扳过笛梢,抵上他自己的喉咙。
  “我这样细心地教青姑娘,告诉你我喜欢什么,你又要生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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