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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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酒劲,第一次干这种事,他突然发现直接怼回去不但很爽还省了不少事,安诵决定以后多开发一点嘴的功能。
  我是在认真和你讲,你不知道蒲家继承人意味着什么,他日后即便不想结婚,他所在的位置和权力也会逼着他结婚生孩子,蒲云深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继承人到底会从蒲松手里继承什么,他是不是从没跟你求过婚?
  那就是我的事了,学长。而且你觉得我能活到他结婚的时候吗。
  陈述句结尾。
  这句话语气很淡,但蕴含的浓郁悲伤却令车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心里一揪,蒲云深彼时正在车后座闭着眼,腿半翘,车被前方的王叔驾驶着,以被允许的最大速度行驶。
  车里实时播放着另一辆车上的对话。
  你觉得我能活到他结婚的时候吗。
  蒲云深猛得睁开了眼。
  黑而深的眸光下移,冰冷的眼神仿佛要穿透那一支小小的播放器,它现在已经安静了,似乎那辆车上的人都体察到了安诵糟糕的精神状态,一些过分刺激的话就不敢在他面前说了。
  其实这次带安诵去度蜜月,一个重要项目就是求婚。
  求婚的服饰,安诵的头纱、西装,都准备好了。
  如果安诵愿意的话,他们就会在汗彻尔顿领证,如果不愿意就再相处一段时间。
  但令蒲云深眉间氤氲阴云的是,安诵似乎根本没打算和他相处长久。
  他觉得自己病得太重,不日就会死了。
  蒲云深忽地抬手在虚空里抓了几下,除了空气在他紧密的指缝间流逝,张开手时什么都没有。
  握不住、留不下。
  *
  安诵丝毫不知道他短短一句话,加重了某个人的暴戾与焦急。
  也不知自己即将得到,蒲云深给他打造的第一副脚镣。
  金丝链,带脚垫。
  车里就这么安静了一段时间。
  我觉得你太悲观了,心脏病的话是能治好的,安安。
  喻辞小心翼翼的说话声,又像鬼一样缠了上来。
  安诵薄薄的眼皮紧闭,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再坚硬的骨头也不能抵过酒精的侵袭。
  人类在某些时刻喜欢醉酒,热爱醉酒,醉酒的人赢得了暂时忘记二货蠢蛋以及傻叉的权力,在美梦构筑的狂欢中纵欲纵情,也许前一秒钟安诵还觉得自己在冷松香里埋一会儿,过几秒就能重新起来,但显然,他细瘦的肩膀在毯子里陷得更深了。
  蒲云深的味道从来都不是解药,只能引起更深一刻的沉沦。
  他觉得自己是在分崩离析,细胞在身体里裂解,崩裂成更小的块,无法维持生命的运行。
  他在漆黑的夜里看见了美丽的星云。
  这星云逐渐清晰,逐渐褪色、消失,变作了蒲云深沉凛深邃的眼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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