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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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诵力气小,又抱着被子走了一段距离,额角便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脸色柔白得仿佛要透明,玫瑰色的唇轻抿着,气色还算不错。
  他坐在水池边的藤椅上休息,薄而脆弱的眼皮盖上。
  监控对面,蒲云深的心脏微微涨了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每天给他晒被子、铺床做饭,为什么就是不理他呢?
  安诵纤密的睫毛微闪,薄薄的眼皮里、眼珠微微滚动,迟钝地睁开了眼,下意识朝四周扫了一遍。
  他产生了一种被人窥伺、注视的感觉。
  但周围没有什么人。
  安诵又轻轻阖上眼,打算睡一个小时,醒来再去画画。
  其实他没有多么生蒲云深的气,只是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没有经历过和其他男生、互开黄腔的时候,蒲云深这样问他,他一是害怕重生的事被猜到,被当成怪物,二是这种难以启齿的毛病,是个男生被问都会觉得难堪。
  而且这种病如今又没影响他正常生活,他未来又没打算再找伴侣,治不治好也无所谓。
  当然能治疗最好。
  但这种话题不该与蒲云深商量。
  安诵一向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自从患了ptsd之后,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步步塌陷,即便是当年身体正常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伏在另一个男生怀里哭,还把人家哭立了。
  又被蒲云深拿这个问题一问,安诵的世界直接崩裂。
  至今没理会人。
  这样也好,他隐隐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太密切了,他有点害怕,正好也算降降温。
  等过几天,蒲云深开学了之后,就更没空顾上他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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