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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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他突兀地喊了一声。
  临近的厕所单间首先起了反应,里间传来冲水声,随及门打了开,一个中年大叔从里边走了出来,瞪着眼睛,将这个神情狠戾、魂飞天外的年轻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终究还是觉得对方比较神经病,连忙洗了洗手就走了。
  蒲云深继续往前走,一向沉凛有力的步履散乱急促。
  单间的门很多都是虚掩的,里边并没有人。
  他的脚步很轻、很缓,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终于停在了唯一一个紧闭的单间前。
  细微的布料摩挲声响着,几乎在他脚步停在门前的瞬间,同样停了下来。
  那略微有些重的呼吸声也停止了,似乎紧咬住了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学长?
  门中人不说话。
  蒲云深的用力按着门把手,闭了下眼:安诵,开门。
  门中人依旧沉默。
  蒲云深攥着门把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缓慢而有力地说:
  如果病了,我们就去治病;病没有好,不喜欢去外边、不喜欢见人,那就不见。你去过星螺花园,你说过你在那张床上睡的很好,你很喜欢那个地方,现在你可以一直住到那里去。
  他的嗓音愈发粗粝艰涩,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是安朗,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么,连我都不可以吗
  他的嗓音沉了沉,实在不知道里边人现在是什么状况,心里的焦急灼烧上来:
  如果你五秒之内不讲话,我就把门踹开了。
  砰得一声,门开了。
  里间人以脊背抵着墙,眼眶湿润发红,洇湿了布满痛色的脸,他俊秀的眉梢蹙着,脊背微弓,骨节分明的手正紧紧捂着腹部。
  狼狈破碎的模样被蒲云深一览无余。
  他没有停顿,一步上前,将略微痉挛的人扶靠在自己身上。
  温热的手滑进他外衣的布料,捂住了他的小腹。
  蒲云深的掌心很热,小心翼翼地在那一片脆弱柔滑的肌肤轻揉。
  安诵湿润的眼微微睁大,他被蒲云深半抱着,对方温暖的手轻揉着他疼痛的地方。
  热量渗透进他柔嫩光滑的肌肤,疼痛好像真的减轻了一点。
  好点了么?
  安诵不出声地点了点头,蒲云深拿着帕子,将他眼周的泪痕小心地拭去,但他眼眶仍红着,一眼看去能明显发现他方才哭过。
  安诵有一米八二,蒲云深比他还高了半个头,两人在狭小的隔间里身贴着身,十分拥挤,他被蒲云深打横抱起,对方说:我们出去,问问医生要怎么治。
  随及他就将安诵抱出了单间,朝外走去。
  安诵的精神并没有稳定多少,他紧张了一个上午,在幽闭的心理咨询室里,察觉到监控时,精神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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