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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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跪在大雪里那样卑微的求他的父亲,可得不到一丝垂怜。
  没关系,我既不用求旁人,也不再求垂怜了。
  额间血落临云门,七瓣血莲铸深恨。
  我只求我自己,狠一点,再狠一点,斩却这世上所有的冤屈与不公,剑指金銮殿!
  “我常常梦见我从高处坠落。”末了,赵敬时的语调轻轻,仿佛梦呓,“一时是高山,一时是深海,一时又是磅礴的雪雾,身边所有的都在急速上升,我拼命地抓握,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他们的哭声太大了,甚至包括延宁宫里的我自己,有的时候我就觉得,其实死并不可怕,背负着所有人的死亡而活在这世上的,才最可怕。”赵敬时苦涩一笑,“因为你自己都不会放过你自己。”
  纪凛将他压进自己的颈窝:“活着就这么痛苦吗?”
  “就这么痛苦。”
  “所以你没有力气。”
  “对。我给不了你天长地久的承诺。”赵敬时闭上眼,“是不是很残忍,是不是觉得……倒不如不曾相逢,便不会有期望。”
  纪凛对这句话不置可否,只是唤他:“阿时。”
  “嗯?”
  “睡吧。”纪凛拍拍他的后背,“这次梦里,希望不再有坠落,而是有我拉着你。”
  *
  一行人在进入京城前分道扬镳。
  纪凛先把赵敬时安置在府中,急匆匆进了宫,而夏渊则进了悦仙楼。
  和他一起的还有韦正安。
  二人前后脚进了厢房,夏渊长袍一震,落座前先长揖一礼:“青铜门之事,若未得韦兄出手相助,只怕定罪还需多费些时日,在下特意谢过韦兄出手相助。”
  韦正安连忙相扶:“夏大人此话言重了,在下身在京城、长于官家荫蔽,自然要为国尽忠、铲除奸佞,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两人再度寒暄片刻,这才互相谦让着落座。
  酒菜很快就上,两人边吃边聊,倒也还算投契,突然,韦正安话锋一转,连声音都压低了:“夏大人,有一件事在下心里一直有疑问,今日斗胆请夏大人不吝赐教。”
  “韦兄请说。”
  “冯际良所贪军饷,自隆和二十四年起,这个年份特殊,在下不得不猜测,是否与当年定远将军的‘以军挟政罪’有关?”
  自从赵平川过世,定远将军名号被裁撤,普天之下已经很少有人这般称呼他,夏渊心中一颤,恰到好处地露出诧异表情,试探道:“定远将军?”
  “啊,是的。”韦正安眉心微蹙,“其实在下心底一直觉得当年事有蹊跷,只不过陛下对定远将军讳莫如深,冯际良至死也未对当年真相予以言明。但在我心里,赵将军年少有为、战功赫赫,实在是忠义之士,应该不屑于手段如此下作。”
  夏渊一口茶绕在舌尖,半晌,才默默道:“韦兄莫不是因着懿宁公主的缘故?”
  韦正安一愣,居然霎时闹了个大红脸。
  他与靳相月成亲已久,没想到提到妻子竟然还如同一个毛头小子,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内子……内子……也不完全是内子的缘故。”
  夏渊看懂了,打趣道:“看出来了,韦兄对公主殿下一往情深。”
  “兰儿她……什么都好。”韦正安瞟了一眼夏渊,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漂亮、懂事、守礼,我两年前曾有幸随家父参加宫宴,那次见到刚刚及笄的懿宁公主盛装出席,当真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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