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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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承泽那小子……”
  “纪凛,我不要你可怜我,可我也不想可怜你。”赵敬时掀起眼帘,“但好像很难,我以为尘世牵挂于我而言不过烦恼丝一把,可现在才知道,为何还有斩不净、断不清的。”
  纪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用指腹擦过他眼下:“不哭。”
  赵敬时本来就不爱哭,偏生所有的哽咽和泪水都送给了纪凛。
  赵敬时凑近了他,微凉的唇压着灼热的泪和锦绣布料,烙在了他心口上。
  “纪凛,你先说实话,我就告诉你实话。你想听的,所有、全部,我都告诉你。”
  *
  隆和二十五年正月初一,万家灯火。
  夏渊装了个醉,借口从团圆宴上溜了,一路狂奔来到安置纪凛的那处院落。
  他从午后眼皮就开始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他推开门,本该在榻上安心修养的人滚落在地,凌乱的被子一半都跌在了地上,混迹在阴影里。
  纪凛抚着心口、脸色惨白,像是快要窒息冷汗濡湿了他的发,一缕一缕黏在额前,散乱的眸色四处飘乎,没有一个落点。
  “这是怎么了?!”
  夏渊赶紧跑过去,又想扶人又想替他顺气,忙手忙脚半天却也没能将人搀起来,急得直冒汗。
  “惟春、惟春!纪惟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夏渊吓疯了,“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纪凛抬眼时,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弄花了他的脸,显得好可怜,“承泽,我梦到他了。”
  仿佛有一阵剧痛袭来,纪凛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他看着我,一直在笑,可是他不跟我说话,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说话。我问他真的走了吗,他不说话;我问他能不能留下,他不说话;我问他知不知道迎春花开了,他还是不说话。”
  “我去抓他,可怎么都抓不到,我只好求他,我说我求求你理理我,你别不跟我说话,哪怕只是嗯一声都好,但他只是微笑着站在那儿,他就是不理我。”
  “他为什么不理我。”纪凛前额抵在冰凉的地砖上,“为什么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我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连在梦里都不能让我再听一次。我连呼吸都带着疼。”
  “不是、不是的惟春。不会的。”夏渊扶住他,“是这样……是这样!我听说过,故去的人入梦是不能说话的,说话了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所以他是想多见见你,所以没有办法回应你。”
  纪凛痛苦地喘息着,夏渊也害怕:“你别这样,惟春,你这样谁都不安心,你要让我让他怎么办——”
  纪凛颤抖着抽了一口凉气,打断了他的劝慰。
  “夏承泽,我好疼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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