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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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凝滞了。
  亚瑟喉结滚动。沉默像沉重的铅块坠了几秒。
  “……我得去。不管达奇现在什么样,伙计们还在那儿。何西阿,约翰,其他人。”他咕哝,“而且,达奇说是——”
  “最后一票。”
  “……最后一票。”亚瑟重复,“所以你不能去。我得照看那帮家伙,不能再——”
  “我会照看好我自己,我保证。”古斯截断他,“再说,我们在城里转悠时,银行那条路走过多少遍了?”
  亚瑟固执地摇头:“抢银行不一样。你又不是——你不是帮里的人。没必要。要是你出了什么事……”
  “那你呢?”古斯问,“我也担心你,亚瑟。你替我想过吗?”
  “我……见鬼。小子。我跟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
  沉默。亚瑟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
  他抬起眼,蓝眼睛里情绪翻涌,像野兽被逼到了墙角,想要反击,却还记得眼前并非敌人。
  “我……”他开口,声音沙哑,“我是个亡命徒,古斯。这是我的命运。从十几岁跟着达奇和何西阿起……但这是我自己的路。帮派里还有女人和孩子。只要等这一切结束,我们——”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古斯耸肩,举手。灯光下,无名指上那枚嵌宝石的戒指反着光。“我们财产共享,亲爱的搭档。”
  “风险也一样要共享……我也不想你去,可你会听——唔。”
  话音堵住。
  最先尝到的,是牙粉味。
  野兽还是那头野兽。扑来时,臂膀与肩背的肌肉贲张虬结,像是要撕咬什么,又像在证明什么。但这头野兽也早被驯熟——气息确认无误的瞬间,紧绷的力道便微妙地泄去一分,头颅侧偏,让出寸许空间。
  味道是熟悉的:微汗、皮革、枪油、干稻草……新添的牙粉带着薄荷的冷冽气。但也有某种陈年的草药根茎,某股难以言喻的微苦和泥土气……以及某种特定的消毒剂。
  古斯微微后撤,鼻尖仍与亚瑟的相抵,却无意识地抽了抽:“……酒?”
  “……唔?”
  “你喝酒了?”
  “没……唔。”
  古斯不退反进,再次仔细地扫荡过唇齿间。于是,那点几乎被牙粉盖过的残留气息,终于被剥离出来——
  “不只是酒,”古斯笃定道,“很淡。像……泡了八百年的烂树根水。”
  亚瑟还维持着承受亲吻的姿态,饱满的胸膛起伏明显。但这回,那双蓝眼睛却可疑地别开了,像极了一只被饲主发现咬坏了所有拖鞋的大狗:
  “谈完事那会……何西阿说,那个什么沼泽根?能提神,我正巧渴了,喝了口。”
  男人努力轻描淡写,唇齿间的酒气也确实稀薄,再纠缠一会儿恐怕就散尽了。这家伙确实在很努力遵守那个不碰烟酒的承诺——整件事大概真是场意外。古斯疑惑地构想【b】-背包。
  “……沼泽根?”
  新增物品栏无声展开。一只巴掌高的棕色玻璃瓶被选中,掏出。软木塞带蜂蜡,是自己也会用的稳妥包装。瓶内液体还剩大半,颜色浑浊,气味复杂得令人皱眉。标签纸边缘卷翘,褪色的华丽花体字张扬地宣告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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