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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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介走了,眼中钉除了,薛怀义勾唇扬眉,暂时忘却适才抛出去的问题无果,畅意鸟瞰这恢宏城池、万里山河。
  他得意忘形,薛柔没有,反反复复咀嚼过他的话,骤然寒毛直竖,奋力推搡包围自己的这堵人墙:“你怎么敢……怎么敢垂涎我?你不止卑鄙,你是下流!你真恶心!”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她不认薛怀义是兄长,可抹不去他体内确实流着父皇的血的事实。
  同有一个父亲,怎么可以……他果真是疯了,不惜违反人伦道德来拖她下地狱!
  男女力量悬殊,薛柔的抵死反抗,于薛怀义不过是中看不中用,他都不必使力,只消维持原状即可将这个搂抱推上牢不可破的境地。
  “妹妹不觉得,兄妹逾墙才更刺激么?”黎明之际的空气混杂着他周身清淡的龙涎香,向颈窝洒下来,一枚潮气满满的吻覆上了薛柔侧颈上缀的黑痣,“押上你,赔上朕,不死不休——听起来就挺令人心动的呢。”
  这枚吻相当有存在感,迟迟不肯离开她的皮肤,仿佛有更深一步的想法。
  嘶……凉意卷着痛感来袭,薛柔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竟然生生咬破了她的脖子!
  “妹妹,你走神了。”
  以她的鲜血惩罚她的不专心,薛怀义实在做出来了。
  薛柔猛抬手按住脖子上的口子,费力地抽离他的环抱,靠感觉甩出去一巴掌,未及落在实处,手腕被当空扼住,随即听见了一道填满戏弄意味的语音:“乖一点,朕并不喜欢叫外人窥见妹妹红着脸却宁死不屈的样子。”
  给他一人看就足够了,多余人瞧见,他会忍不住命人挖出那些人的眼珠子的。
  他并不想做个暴君。
  “呸!混蛋,无耻!”摆在眼前的现实:以薛柔现今的落魄处境,根本无力与他对抗,唯一能做的,无非拣些翻来覆去用过的词痛骂他而已,她当真被拨不开的绝望围堵了,“要我委身于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想都别想!”
  她生而高傲,征服她,并不轻松,薛怀义早有心理预期,但他最不缺的就是耐性,足以耗到她输得一败涂地那日。
  他坚信,首先求饶的人,一定是她。
  “无妨,”他舔一舔唇边沾染的血迹,咸而涩,意外地不反感,“你我,你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醒了薛柔。
  她才不要和他来日方长,他愿意发烂发臭,随他,她要逃,不顾一切地逃,逃得远远的!
  深夜,王媖又在对月酌酒,一杯又一杯,一瓶接一瓶,而白日城楼上那亲昵拥抱的人影始终清晰。
  酒不起作用了。
  银杏放心不下,枉顾王媖禁止入内的命令,推门进来,一把抱住王媖新开封的酒瓶子,苦苦哀求:“娘娘,别喝了,很伤身子的!”
  争不过,王媖索性伏在小几上呜咽不休,素日引以为傲的仪态万千抛诸脑后,颠三倒四地诉说:“伤身子,伤的是我自己的身子,无人在意,无人在意的……”
  银杏跟着心痛,抱住王媖的胳膊热切道:“娘娘,有人在意,有人在意的……”
  “家里人只关心我能不能坐稳中宫,至于我高不高兴、如不如意,他们不闻不问……”王媖坚强的外壳在日复一日的残酷摧残下,裂开一条沟壑,弥补不及,“他也是,只顾自己的前程,冷眼看我在这红墙内浑浑噩噩……他们,都是一样的,狠心,薄情。”
  他指谁,王媖自己有数,银杏亦有人选。
  “既然如此,”既然日子过得一团糟,使上九牛二虎之力也圆不好,“那我何必死守着那些书本上的禁忌,去自欺欺人呢。”
  这一时刻,王媖想见谢琰的冲动达到了顶峰,无法自控,无可救药。
  银杏闪着两团泪光,大惊失色道:“娘娘,您可别意气用事,万一铸成大错,就全完了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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