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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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阮逐舟放松地喘息着,咬字因为惬意而有些模糊:
  “果然是只知道心疼人的乖狗,和其他精神体都不一样。”
  一枚糖衣炮弹成功让白狼被夸得找不着北,吐着舌头哈哈捯气儿。
  “心疼?”池陆已经气得神志不清,忘了自己说话对方听不到,口不择言地嘲讽起来,“谁心疼谁?我可不心疼你这种给哨兵和精神体使离间计的坏向导,我不吃这一套!明白吗——”
  “砚泽。”
  池陆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个失心疯患者,微张着嘴,瞳孔放大地瞪着实验田上方虚无的空气。
  阮逐舟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魔力。每次对方叫出砚泽两个字时唇间的齿音,干净而略带磁性的声线,都让这个陌生的名字成为一道撩拨他心弦的魔咒。
  叫的不是他,可有了和精神体的通感,他越来越生出一种自己正和阮逐舟同床共枕,甚至听着对方耳鬓厮磨的错觉。
  阮逐舟不再带着那轻松的笑意:“其实我有任务在身,所以平常才不得不那样对你。”
  池陆愣了愣,没等思考这句话的深意,阮逐舟又道:
  “我已经尽量选取一些不会伤到你的法子了……好在它并不为难我,马马虎虎都判定我完成……老实说,今晚你来之前,我还以为你觉得我欺负你,不愿来陪我呢。”
  池陆恍然大悟。最近他被流放成为实验田的农夫,而阮逐舟把自己关在塔里做研究,明明自己没有招惹到谁的地方,可自己每天不一定什么时候都会感觉一阵头痛,池陆很清楚痛觉出自他的精神体,他能感觉到白狼不是莫名其妙被谁踹上两脚,就是被没收了罐头,各种小惩罚不一而足。
  原来都是阮逐舟在背地里欺负它。
  但阮逐舟话里指的“他”是谁,难道塔里还有人权势大到可以逼迫阮逐舟做他不想做的事?
  池陆第一反应想到季明,又自己否定了这种猜测。
  塔里没人敢招惹阮逐舟。就算季明他们骨子里瞧不起孱弱如阮逐舟这样的向导,他的唯一性还是能支撑他在塔里作威作福。更何况阮逐舟这个张扬跋扈的个性,谁能治得了他?
  池陆陷在弯弯绕里脱不开,单人房间里,阮逐舟却低下头,纤长后颈骨节微凸,他阖着眼,唇峰几乎触及窝在怀中的大只精神体柔软的绒毛。
  “嗯,我知道,别为我担心。”阮逐舟低声说,“哨兵们以多欺少成风,今天我要不给季明一份面子,那傻子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池陆狠狠一怔。
  阮逐舟慢悠悠的:“季明是哨兵堆里的老大哥,塔内唯一的a级,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容不得池陆。那个傻子强是强,可锋芒露得太早,季明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表面笼络人心,实则比谁都小肚鸡肠。”
  他停下话头,拍拍白狼露出来的肚皮:“和你说这些干什么,笨狗的脑袋大概也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好了,睡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房间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人和精神体交错起伏的呼吸。青年轻浅的喘息声逐渐淹没在白狼打盹的呼噜声中。
  夜风不知何时减弱下来。
  池陆睁大双眸,痴痴地看着田埂间的叶浪。
  阮逐舟是在保护自己……吗?
  他心里像是打翻了塔内过期的罐头,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说不上是感动,后悔,酸楚,五味杂陈过后,胸腔深处后返上来的竟是哨兵骨子里争强好胜的本能引发的、扬眉吐气的快感。
  季明接受了精神疏导。
  那又能如何?
  阮逐舟是为了自己,才施舍给季明那一点点恩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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