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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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数沉沉的笑了两声,过后又重新抓过她那只手腕,低声说:疼吗?
  陆嵬迟疑的摇了摇头,我其实想不太起来了。
  黎数认真的看了她一会,说:人在遇到重大创伤的时候,大脑会为了保护自身而遗忘某些记忆,这是正常的。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后面再要说的话,黎数已经独自斟酌了很久。
  沈凝雪昨晚找她说的所有的话,其实在她看来都很正常,也很应该尤其是在得知她是一手带着陆嵬长大的亲表姐以后。
  但也就是因此,她昨晚说的某些东西,让黎数心里像是梗了根刺。
  左碧君的死,是因为她真的已经毫无念想了。
  爱人、亲人、挚友,她全都没了。
  以戏中左碧君年纪设定,骤然失去这一切,又在完成了组织交代的最重要的任务后,对她而言,似乎可以名正言顺功成身退了。
  但陆嵬呢?
  亲人挚友尚在,夺走她剧本的人也还活着,甚至功成名就,荣誉加身。
  她割腕的时候,唯一一个她提起时会笑着的姥姥也才刚刚转入普通病房。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明明她还有牵挂。
  但沈凝雪昨晚对待陆嵬的态度,和说出的话,不像是对待一个二十七岁的、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也不像是对一个蒙昧无知的孩子,而是针对一个,对沈凝雪而言,既是会被当成孩子对待,同样也是一个病人的妹妹。
  黎数回想起沈凝雪昨晚说的最多的、语气说是指责,不如说是恳求的话。
  陆嵬分不清楚,你一个健康的正常人,你也分不清吗?!
  就当是我求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陆嵬会死的。
  她会笑,但不会闹,也不会哭,不会生气,只是一个知道要有最基础的表现的木偶娃娃。
  甚至沈凝雪质问陆嵬最后一段话,那未尽的最后一句,黎数都能想象到。
  沈凝雪最想问,但是没法开口,也不敢说的可能是
  把顾宗年搞烂了、搞臭了,让他身败名裂、人人喊打以后,你呢?也学左碧君一样不活了吗?
  黎数犹豫过要不要问,可又担心错过了这个时间,后面又找不到开口的时机。
  黎数捏了捏陆嵬的手指,终于问出了重点:为什么会割腕?是生病了吗?
  陆嵬浑身一震,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下意识的攥紧了口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
  可否认似乎也没办法说出口,陆嵬脸色已经煞白。
  以前是、是生过病,但是我已经好了我已经不需要吃药了,我只是偶尔情绪失控可能需要控制一下,不是需要长期吃的药
  陆嵬逐渐哽咽着说:我不会有过激行为,我也不会拉着所有人掉入泥潭,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我我真的好了我身上的药只是备着以防万一你别
  黎数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喉头的哽咽和颤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可寻不到来处又找不到出路。
  该怎么办,要怎么办,能怎么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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