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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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下头,感到一阵窒息。她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训斥,她内心深处,一点点的抗拒开始被渐渐压制,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从不被准许拥有真正的自由。
  那段时间,她变得越来越圆滑。她学会了从母亲眼里读出情绪,从父亲不经意的言辞中捉摸出他隐藏在只言片语的寒意。每一次决策,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揣测家族的意图,学会如何在这种压迫下得以片刻喘息。
  她学会了无时无刻挂着标准的微笑。即便内心深处满是疲惫与痛苦,她也知道,如果想维持虚伪的关系,这个笑容是必需品。
  瑾,你从来不懂得如何去真正做一个上官,你没有家族的血性。祖父曾在一次家庭聚会上严肃地对她说。那时,她才真正明白,自己从小就扮演着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家族让她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她就去替家族扫去碍事的东西。
  圆滑、精明、审时度势,却从未有过真正的自我。
  每次和简珩的接触,她总是下意识地选择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份来自家族的沉重压迫,让她不敢轻易表现出任何情感。她害怕自己一旦放松,所有的掩饰都将崩塌。
  在家族面前,她不得不学会微笑、低头、适应,不再是那个幼稚单纯的孩子,而变成了一个能够在权力斗争中生存下来的上官瑾。她从不允许自己有一丝脆弱,那些曾经的梦想和渴望,都在这个无情的家族中消失不见,成为她心中无法触及的伤。
  这一切,仿佛一场无声的战争,她被推到了最前线,成为众矢之的,是别人眼中的佼佼者,而她自己,早已在争斗的过程中丧失了最初的纯粹。
  车厢里一片寂静,直到司机轻声说了一句:上官小姐,到了。
  上官瑾回过神,车门被拉开,她弯腰走出,夜色渐浓。她的心里有一丝莫名的空洞,但她知道,这份空洞,只有在简珩面前才会变得清晰。
  她看了看四周,似乎一切的物件都和小时候无异,却又让她感到陌生。她摸了摸指尖的家族戒指,轻轻一笑,步伐却越发沉重。
  落地窗后的天色暗沉,厚重的云层低垂着,是无声的压抑。
  上官瑾站在玄关,还未做动作,客厅里却已传来一道声音。
  瑾,回来了。
  她动作很轻地换下鞋子,目光平静地扫过客厅。父亲、母亲,甚至连祖父都坐在那里,三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起身。
  你知道你今晚的行为代表什么吗?母亲开口,语气不高,却在空荡的房间里清晰的让她无处遁形。
  她没答,手指却在背后慢慢攥紧。
  为什么不和小侯少爷一起跳舞?我们是世交,总该赏些薄面,你拒绝了他,是想让整个清湾区看笑话?
  我并没有拒绝她声音不高,只是选择了不跳舞。
  不跳舞?这是你能选择的?你作为上官家的女儿,在这种场合就应该去领舞,现在居然好意思说你选择了不跳舞?是祖父的声音,不怒自威,你认识和他跳舞的那个女孩吧。
  她顿了顿,眼神倏地一冷。
  你们是什么关系?
  同学。她淡淡地答道。
  同学?祖父重复了一遍,眉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叫简珩,我没说错吧。
  她表情微动,抬眼,是。
  没人再说话,空气里凝滞着一种微妙的冷。
  父亲终于抬手,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说:你的行为,很不妥。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辩解,只是眼神直视着对面。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阶段,不适合接触太多不必要的人。
  什么叫不必要?她轻声问。只是随口一问,母亲的表情瞬间变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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