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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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余光扫见她疾奔而来的身影,也端了酒杯起身。
  只是当久别重逢的旧友面对面而站时,双方心里却没有见故交的喜悦。反而在见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心里都冷不丁咯噔了下,莫名产生了种欠债的感觉。
  沈砚最先扶额苦笑,说实话朝宴,我现在见到你,端着杯的手都有些发抖。像是欠你金山银山,下辈子都还不清。
  陈今昭摸把额头莫名沁出的冷汗,有这般夸张?我还觉得欠了你几座粮山,哪怕几辈子吃糠咽菜都还不上。
  两人各自拍胸缓了好一会,看到彼此的窘态,又不免相视大笑。
  这些年真是让你催怕了啊,朝宴。
  谁说不是呢泊简兄,见到你的来信,我都觉得是在催命。
  想起这近三年来两人互相的折磨,这会过了那兵荒马乱的时候,倒都觉得有些好笑了。可在当时,每每接到对方来信时,那字里行间的咆哮催命之态,真是看的他们掐死对方的心都有。
  两人笑过一阵后,这才有空打量起对方。
  陈今昭也是这会才发现,对方竟好一个清减沧桑,也不知这几年经历了什么风霜雨打,眼角都出现纹路了。
  不由惊道,泊简兄,你可千万得注意养身啊。别尚未娶妇,容色就开始衰减了,这哪成啊。男子的姿容也是很重要的,你可莫要不当回事,现在人家闺阁千金,可都是爱俏的。
  沈砚本从未将自己容貌当回事,但此刻听陈今昭形容的自己似是未老先衰,不由也稍微有些紧张了。
  他摸下自个的脸,忙问,与从前差别还挺大?
  陈今昭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点头,确是不及往日的风采了,不过现在保养还来得及。说着她调侃一笑,想想咱三这太初三杰的名号是如何得来的,泊简兄如何也得维持住这身风采啊,万不可堕了咱三的威名。
  沈砚知她是玩笑话,无奈看她一眼。
  我瞧着朝宴你倒是风华依旧,看来外头的日子是比京中的好过,不必如我这般心力交瘁,劳心费神。
  怎么可能好过!我在外头都快愁到头秃了!你瞧我,头发是不是少了,人是不是黑了瘦了?虽看起来没老,那是精气神撑着!说起来还是你们家里头好过,不必在外头风吹日晒,来回奔波。
  沈砚遂示意她回头去看看她的工部同僚们,你可小点声说,我可不想等会过去帮你拉架。
  陈今昭就回头望去,然后就惊见她那些工部同僚们,有一个算一个皆好一个形容憔悴之态。区区三年未见,她却看他们都似老了不少,尤其是她那上官,连头发都花白了一半。
  这会正好一个工部同僚正端着酒杯朝她这个方向过来,不期与她的视线对上,几乎在刹那的功夫,他的身体就硬生生扭转了个方向,迅速挪动脚步躲着她走。
  见陈今昭呆住的模样,沈砚轻咳声忍笑解释道,你可莫要忘了,这些年你何止是写信催户部,你催工部的信也是一封接着一封。工部的同僚们被你的来信催得头大如斗,我听闻有一日你那上官在拆开信没过多会,就直接举着信倒下了。这事当时在京中传的可是轰动,别说工部和户部,就连其他六部的同僚们,都有些畏你如虎了。
  陈今昭目瞪口呆。
  有这般,这般夸张?
  她也就是去信到工部催催农具,催催水车,顺便催催她上官赶紧去户部要账而已,就能将人逼到那份上?
  沈砚点头:想想我跟你要粮时候的情景,当时你比之我,那可是不遑多让啊。
  这般一说,陈今昭就多少能共情工部同僚们当时的感受了。不过想想当时那情境,眼见要春耕了,农具迟迟未发下来,水车也迟迟没影,她不急得上火才怪。粮草充足与否直接关乎此战的胜败,这般大的帽子时刻压在她头顶,她哪里还淡定的起来。
  所以哪个环节要掉链子,她是真的暴躁的要吃人的。
  故而哪里还顾得上催账的语气。
  两人唏嘘的谈了会这近三年来的不易,说起如今功成后的论功行赏陈今昭眼神瞄了下四周后,压低声音凑近他说,我听闻户部尚书要告老还乡了,此回你很有望升上去啊。泊简兄,日后怕得唤你一声尚书大人了。
  沈砚并未否认,却是亦压低声音道,京中有消息,工部左侍郎要调往他部,你那上官有意平调过去。日后见你,怕要唤声右侍郎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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