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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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人走投无路下,便也只有这最后一条路了。哪怕知道这路可能并非所想的那般安稳。
  甩开脑中的这些杂绪,她捡起里面那层干净的油布,将绢帛包裹起来揣在怀里,就起身走向堂屋那叫开了门。
  回了耳房,她翻找出压箱底的两本策论,一并揣入怀里后就冲出了家门。策论是她为官这些年,针对朝廷积弊,钩玄提要,反复推敲,终写成的革故鼎新之策。若在平帝朝那会,她自不会拿出来,因为那时官场黑暗不见天光,但如今摄政王临朝,她看出了对方力压群臣的魄力,也见到对方的重才之举,这方敢将此策问世。
  当然,此番也主要是怕平帝坑她,不得已要做两手准备。
  万一那绢帛当真非保命而是催命,好歹让宫里那位看在策论的份上,别一怒之下当场砍了她。
  揣着策论与绢帛,她上马挥鞭,直奔宫中。
  上书房外,刘顺候在殿门口翘首以望。
  远远听见马蹄声,他当即精神一震,急急放眼观去,就见宫中驰道上一人驾马,东倒西歪的颠簸而来。
  马停在上书房前,重重打了个响喷。
  陈今昭滑下马背,趔趄扶柱,俯身无声干呕了两声。
  这马气性太大,可能是嫌她驾马方式不对,一路上又故意踩坑又是重重起跳,差点没将她胆汁都颠出来。
  殿下呢,殿下在吗?
  稍缓过来,她忙逮着刘顺赶紧问。
  此刻她墨玉冠歪斜,发丝凌乱,官袍沾泥,面上也蹭着湿泥,浑身尽透着狼狈
  劲。
  刘顺目瞪口呆,不明白她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在呢。他很快回了神,忙朝殿内示意,您直接进去便是。
  陈今昭谢过,揣着怀中物就急三火四进了殿。
  殿内御前之人抬眸望去,还以为见到了只刚从泥沙堆里打滚归来的狸奴。但见其发髻歪斜着还沾着草屑,浑身官袍褶皱又脏乱的不成样,下摆处更是,每一走还掉些泥渣子,在光可鉴人的金玉地砖上异常醒目。
  偏对方还不自知,脚步匆匆地疾朝他而来,面颊还剐蹭着几道泥痕,凌乱散在颊边的发丝随其呼吸微微颤动,瞧起来狼狈又滑稽。
  陈今昭疾奔至御前停步,躬身行礼,然后就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卷油布,层层打开,将最里层之物小心翼翼呈递上去。
  姬寅礼的眸光不着痕迹的自她面上收回,伸手拿起绢帛。
  明黄绢帛看起来有些年头,颜色有些陈旧,缠裹的丝绦也褪了色,但总体保存还算完好。其上封漆完整,纹路严丝合缝,没有人为打开的痕迹。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番后,拇指压在封缄的红漆处几息,终是用力揭开,拂开缠裹的丝绦,徐徐展开尘封已久的明黄绢帛。
  趁着案前那人低眉垂目看信的时候,陈今昭悄悄的将两本策论放在案角,而后缩了手脚屏息静立着,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殿内静的出奇。
  案前之人自展开绢帛就再没了举动,陈今昭也只得按捺着焦灼等待着,内心七上八下,不知这份绢帛是否如平帝所言,是她的免死金牌。
  等待的时间是极为漫长的,此间寸阴,于她都是煎熬。
  姬寅礼目光落在御笔朱砂的绢面上。
  笔锋藏而不露,或许是病中缘故,笔力略失力道,几处字迹淡而无力。但确是平帝的御笔亲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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