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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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笙的手被他宽大的掌心包裹着,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得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匕首的尖端没入他的心口。
  耳边传来衣襟刺破的声音,她甚至能感受到,匕首破开皮肉时的震动。
  一滴血珠自沈竹漪的心口飘出,涌入了符箓之中。
  瞬时符箓金光大作,直直朝着被钉在棺材上的李常德飞去。
  在接触到那符箓时,李常德发出尖利痛苦的哀嚎,仅在短短的瞬间,便同那棺材一起化作了一地齑粉。
  整个灵堂瞬时陷入一片静谧,雪白的纸钱纷扬而落。
  角落的十二连枝青铜灯散发着幽幽的光晕,唯有窗外的雨声仍连绵不绝。
  眼见那李常德彻底湮灭,魂飞魄散。
  沈竹漪眉间的戾气才消散在眼角眉梢中,转而慢条斯理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还给了云笙,唇角绽出一抹温和的笑:“师姐做得很好。”
  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红唇被血色浸染。
  擅取心头血加持符箓本就是极为伤身之事。
  更何况他还并非画符之人,这种反噬便会更加痛苦剧烈。
  云笙道:“你不用做到这般地步,只需制服了他,将他封印在棺材内便好了。为了他伤害自己,不值得。”
  沈竹漪抬起手,以手背拭去唇角的血:“我若来晚一步,师姐是否便要取心头血?”
  云笙没有反驳,不知为何,竟还生出一丝心虚,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是情急之下才……”
  沈竹漪的目光继而落在云笙肩头的伤痕上。
  空气中弥漫着她血液的香味,弥漫过他鼻尖,像是一种甜腻芬芳的花香。
  云笙被他这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她的眼神四处张望,最后蹲下身撕了喜服的裙摆,作成一个简易的披肩,盖住了露在外头的肩膀。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莫名的,像是被在乎的感觉。
  在蓬莱经年累月的忽视,还有那些根深蒂固的“以旁人为先”的教导。
  云笙早已习惯了不被关心和重视,也从不认为自己值得这样的对待。
  肩上的在她看来只是小伤,她没想到沈竹漪会这般动怒。
  她甚至觉得自己将伤势露在外头,有种故作柔弱、大做文章的嫌疑。
  她裹紧了披肩。
  这些认知令她莫名有些慌乱和羞耻。
  云笙垂下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他是心疼那些药材,毕竟往日里她要是伤着了,更是要用无数名贵的药材做成药浴养回来。
  云笙心中千回百转,低垂着头,盯着手中的符箓,开始胡乱地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破符烂纸么,怎么现在又夸我的符画的好了。”
  云笙一怔,一抬眼,便见那张薛一尘给的传音符竟到了沈竹漪的手上。
  她望向自己空落落的荷包,不知他是何时拿了去。
  橙红色的烛光落在沈竹漪乌黑的眼底,像是燃起了一场腾腾烈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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