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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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危觉得陆临渊不发疯的时候,比起儒宗弟子,更像是不在乎人世的隐士。
  魏危其实也不在乎旁人,但她的不在意是在她看来再多的人心算计都没有一刀砍了来得轻松。
  而陆临渊的不在乎是他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从魏危与他下棋时棋风就能看出来——吃子最好,死了也行。
  “在孔成玉眼里,世上只有两种人,欠她人情的,与她欠人情的。”
  陆临渊叹息:“若人情太大还不了,孔成玉真的会杀人的。”
  **
  魏危跟着孔成玉一路往里面走,路上不时遇见走动的白衣人,有老有少,有女有男。有的人小心翼翼捧着残简路过,有的人口中喃喃,时而大彻大悟般奋笔疾书。
  他们各自做自己的事,好像孔成玉与魏危两个大活人并不存在。
  孔成玉倒是见怪不怪,甚至主动让开路,让他们这些人过去。
  魏危皱了皱眉头,却忽然听见前面的孔成玉淡淡开口:“这些人从出生就在这里了,几乎没有出过明鬼石室。”
  “……”
  魏危听清了这句话。
  夜明珠的光芒已足够明亮,若是有人从外边一进来,眼睛像是被潮水一般的光亮淹没,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但那代替不了日光。
  这些人一辈子在明鬼石室中,像是囿于圈地的守墓人。
  “孔家为他们扫除障碍,创造条件,让他们能够什么都不用管,一门心思在这里修缮古籍。”
  孔成玉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常年的伪装让她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嗓音。
  正如分辨不出男女一般,旁人也分辨不出其中的感情。
  “他们是自愿的。”
  **
  坐忘峰上,陆临渊声音慢慢,眼中波光冷凝。
  “孔成玉与我有些私下的交情,是因为我儒宗掌门弟子的身份。我知道她的秘密,她也知道我的事情,她认为我没有必要将她的身份戳穿,我们之间才维持着这种无伤大雅的平衡。”
  “别看孔成玉年轻,儒宗与外面的交流她几乎独自处理了一半。”
  陆临渊的语气轻飘飘的:“有情还似无情,无情却似有情。孔成玉这样的人,如果觉得自己死了比活着更有用,也会为了这样的‘有用’选择去死的。”
  魏危偏过头看他:“这好像并不是你们儒宗的道义。”
  陆临渊笑了一声,坐忘峰一直以来都很安静,所以这声笑声格外明显:“她想做的也不是什么儒宗峰主。”
  在魏危准备收起桌上那本太白诗集时,陆临渊忽然很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力道并不重,任何一个人都能挣开,然而魏危的手偏偏被他这样暂时摁在了桌上。
  陆临渊的目光太有实感,好像和触觉关联到了一起,魏危感觉到那道视线从手背开始,穿过她的手臂,肩胛,最后是面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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