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陆临渊于是低下头来一声,带着微微的自嘲:“不见面,或许那个人还能好好在自己的想象里活着。”
  二十多年过去,与其死生不知、面目全非地见面,不如黄泉再见。
  “我师父一直觉得徐安期没有死,所以不肯立牌位。”
  陆临渊语气平静而和缓:“可若徐安期要是真的死了,儒宗无他灵牌,魂魄岂不是无处可去?”
  “大约是觉得他可怜吧,所以我在坐忘峰给他立了一个牌位。”
  陆临渊走到二楼某间房间前,抬起手,听见吱嘎一声,一道光影落进来。
  房中供奉着香火,以黑檀木打磨而成的牌位刻着徐安期的名姓,下面放着一盘桑葚,大约是有几天没人来收拾,果子已经有些干瘪。
  “石流玉总喜欢给我送这些,可惜我不大喜欢吃,就顺手供奉在这里。”
  陆临渊随意收起果盘,轻笑:“本来今日是要供奉枇杷的。”
  魏危点了点刀柄,面不改色:“徐安期若灵魂在世,必定不会介意。”
  灵牌沉重肃穆,可香火似乎被风吹动,白色似云气缠绕,若隐若现间,似乎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人,他剑柄挂着一枚青色玉坠,低垂着眉睫,正看着这幅场景。
  毕竟吃了人家的果子,魏危看着徐安期这藏起来的、有些委屈的灵堂,一时也心情复杂,不由顿了顿道:“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传信回去,让他们查一查二十年前左右是不是有个叫徐安期,或者用化名的中原人来过百越。”
  陆临渊闻声抬头看去,魏危视线正巧落到了他身上,眉间微蹙,她眸子在碎金一般的日光下折出摄人的光泽。
  那眸中的光亮令他流连,似乎是无意识,陆临渊手掌蜷缩,桑葚本就不多的汁液渗出。
  同一瞬间,掌心微凉的触感使他回过神来,他低下眼睫,看着深紫近墨的汁液蜿蜒在掌心脉络,不由轻轻收回手,眨了一下眼睛。
  “你不需要为儒宗做这些。”陆临渊开口。
  “只是我最近几天大概会很忙,若是你不介意,大概会在儒宗留得久一些。”
  魏危面露疑惑:“你要做什么?”
  “我该如何说呢?”陆临渊屈指敲了敲太阳穴,仿佛玩笑般说道。
  “你就当做我正守擂中原第一的位置吧。”
  第16章 云窑之子
  陆临渊这几天很忙,但魏危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陆临渊早晨起得比鸡早,晚上睡得比鸱鸮晚。
  魏危睁眼醒来看到的是放在院中石桌上温热的粥菜,闭眼入眠听到的是陆临渊半夜回来的窸窸窣窣、如同游魂一般轻微的动静。
  魏危问:“你是不是不需要睡觉,不需要吃饭的?”
  草木翁郁,入夏之后暑气一日盛过一日,桐花树枝叶繁茂。到了傍晚,斑驳光影在石桌旁边圈出一片阴凉。
  陆临渊今日回来的早,正好赶上三叠峰的弟子前来送餐。
  他本来恹恹的,用筷子拨开盘中的笋,听见这话抬起头来看着她:“哪里有那么夸张。”
  这段时间魏危发现了,陆临渊这人在旁人面前包容,私底下其实特挑剔。
  不喜欢吃的菜绝不会多吃一口,他就是那种不喜欢吃姜丝,哪怕姜丝混着洋番芋一起炒的,他也一定会一根一根把姜丝挑出来处理干净的人。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